最後,乘坐的士,兩人在一家不知名的咖啡廳里入座。咖啡廳里有零零散散的客人,燈光搖曳昏黃,有種青燈古佛的感覺。
入座後,服務員問安昕和陳凌需要點什麼。安昕點了一杯愛爾蘭咖啡。愛爾蘭咖啡的製作非常講究,工序繁瑣,工藝也必須精湛,否則都算不得正宗的愛爾蘭咖啡。
安昕去過一次台灣,那兒有一家咖啡店,每天只有晚上十一點後才會販賣愛爾蘭咖啡。因為老闆只有那個時間段,才有精力和時間來做。也是那一次,安昕對愛爾蘭再也無法忘懷。但北京的咖啡廳,她沒喝到過正宗的愛爾蘭咖啡。
陳凌則要了一杯黑咖啡,黑咖啡可以提神。入口雖苦,細細品嘗,卻能嘗出柔滑酸澀,甚至有一絲甜味。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安昕忽然凝視陳凌,淡聲問。
陳凌微微一怔,覺得她的眼眸似乎有洞察人心的作用。當然,陳凌知道她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實意圖。
「我去你們公司當業務員是因為你。」陳凌說。
「之前我們僅僅見過一面。」安昕說。
陳凌點頭,道:「對!」
安昕說:「很瘋狂,也很荒唐。你到底是什麼人?從你說話,談吐,我判斷得出你不是一般人。不過你是誰都不重要,我沒有精力陪你玩遊戲。」
陳凌凝視安昕,一字字道:「你覺得我是在玩遊戲?」
安昕深吸一口氣,避開陳凌的目光。覺得他的目光有種震懾力,讓她不敢去直視。她道:「我甚至不知道,那天你救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安排的?」
陳凌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卻浮現出怒色。這是他多年執行任務,遇到慌亂情況,臨機應變的神色。這個怒色,立刻讓安昕慌了下神,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那天他的傷是那麼的觸目驚心。誰能做戲做到這個程度。
「對不起,我失言了。」安昕慌忙說。
陳凌微微苦澀的一笑,道:「其實就是這麼的可笑,我因為見了你一面,然後你想像不到我心中有個什麼樣的魔鬼,驅使我去做這些事情,我自己也感覺很意外。我甚至拋下了我公司里所有的事情。倒也沒想一定要跟你怎麼樣,每天能看到你其實也就滿足了。」
「你這又何必?」安昕道:「你今天說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愛情不過是生命的一部分,況且,我只是你心中的一個美好意念。而其實,都是你想出來的。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你比我想像中更好。」陳凌執著的道。
「結束吧!」安昕說道:「陳凌,結束這種無聊的遊戲。你回到你自己的世界裡去。我也許對你有好感,但我跟你不可能。我不會再去愛一個人了,也累了,愛不動了。」
「那就讓我來愛你。」陳凌認真的說道。
「夠了!」安昕微微的惱怒,道:「我不需要。」
陳凌說不出話來,安昕比他想像中實在難以搞定多了。這事兒其實需要春風化雨,但自己的時間真不夠多了,再春風化雨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去煩到你。」陳凌最終只能這麼說。
安昕抬頭的一瞬間,看到了陳凌眼中的落寞。不知為何,這一刻,她心裡有種莫名的難受。
「我去下洗手間。」陳凌深吸一口氣,說。
來到洗手間後,陳凌拿出手機。海青璇的簡訊發了過來。「安昕家裡確實有第二枚特殊竊聽器,事實證明,真的有第二種勢力在竊聽。」
陳凌回復道:「加緊的查出這個人。另外,安排第三個計劃,我的位置在······」
陳凌回到座位後,兩人坐了半小時後,彼此無話,安昕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陳凌點頭,招手買單。
出了咖啡廳,已是月上中天。
要去招的士,還需要走一段路,到十字路口。陳凌和安昕都很沉默,陳凌沉默是拿不下安昕,血淚的事情毫無頭緒。不過在安昕眼裡,卻是因為她自己的話深深的傷害到了他。安昕也知道陳凌是一個有生活沉澱,有氣質自尊的男人。所以當他落寞時,總是讓她的心不可避免的有些過意不去。
黑暗中,絢爛的燈光突然衝刺而來。一輛失控的車衝擊而來,來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