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沒有希望的戰鬥,才是最令人絕望的。
現在的凌塵,就處於這種絕望當中。如果勇氣,毅力,膽量能夠彌補這一切,凌塵絕對不會吝嗇。但問題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一切都可以無視。
看著沉默不語的凌塵,韓瑜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好像又找回了那天成為全場矚目焦點的感覺。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韓瑜邁動腳步,一步步的走向凌塵,龍泉劍的劍尖在地面摩擦出淡淡的火星,發出清脆的錚錚之聲,迴蕩在整個會場。
「說吧,你想怎麼死,這是你能做的最後一個選擇,我勸你好好珍惜。」
聽到韓瑜的聲音在擂台上響起,座位席的邱勇等人蠢蠢欲動,眼睛緊盯著韓瑜,隨時準備出手救人。一旁,宋歌手握著劍柄,眼神凌厲,蓄勢待發。
當初凌塵幫過他,眼下凌塵有危險,他絕不會見死不救。
「韓瑜。」這時,站在擂台邊的周旗開口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有些事情別做的太絕了。」
韓瑜回頭看了眼周旗,冷笑著說道:「周老,我做事不用你來教。」
話落,韓瑜的目光重新落在凌塵的身上,腳步再次逼近。
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壓迫感,凌塵緊了緊手中的長弓,閃爍不定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毫無畏懼。
見慣了生死,凌塵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不怕死,只是怕死得太窩囊。到了這個地步,除了拼死一戰,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心念電轉間,下定決心的凌塵緩緩抬起頭,直視著韓瑜陰冷的目光,大步向前,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哼!」他的舉動落在韓瑜的眼中,頓時化作一聲不屑的冷笑。
「迫不及待的想死嗎?好,我成全你!」
一瞬間,只見劍光迸發,在韓瑜的手腕帶動下,鋒利的龍泉劍錚錚作響,劍嘯聲瀰漫全場,直往凌塵的脖頸刺去。
眼看著劍尖在瞳孔中迅速放大,凌塵腳尖輕點,順手將最後一支利箭搭在弓弦上,不退不避的迎著龍泉劍衝去。
他想幹什麼?
難道他想送死?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凌塵,神色驚愕。
此時,龍泉劍的劍鋒距離凌塵的身體不到一尺,速度飛快,隨時都可能洞穿凌塵的喉嚨。這麼近的距離下,即使凌塵想躲也躲不開。
突然間,凌塵雙臂一張,平舉起手中的長弓,弓拉滿月,直指韓瑜,墨澈般的瞳仁中毫無畏懼。
原來如此!
這一刻,在場眾人都明白了凌塵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不是韓瑜的對手,很難活著走下擂台,所以選擇了最極端的做法。
要麼兩敗俱傷,要麼同歸於盡。
不到兩米的距離內,即使韓瑜的龍泉劍刺穿了凌塵的身體,他也躲不過那支利箭的致命一擊。
眼見凌塵從正面疾步衝來,韓瑜臉上的冷笑頓時僵了僵。別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他豈會不明白。一時間,他的眼中多了一絲猶豫。
事關自己的性命,他不敢賭,那樣太冒險了。更何況,他占據大好的優勢,完全可以將凌塵戲弄致死,沒必要冒這種風險。
想到這裡,韓瑜前移的腳步微微一頓,閃身向旁邊退去,避開了凌塵的正面。
居然放棄了!
眾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為凌塵暫時躲過一劫而慶幸。
不知何時起,大家開始為凌塵的安危而感到擔憂。至於韓瑜,雖然他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人震驚,卻沒有幾個人甘願為他拍手叫好。
此刻,凌塵站在擂台的中央,一動不動,目光跟隨著韓瑜的腳步,不停地變換位置。
相比之下,韓瑜的要輕鬆得多,閒庭漫步一般遊走在凌塵的周圍。忽然,慢行中的韓瑜猛然發力,宛如一陣疾風,瞬間逼到凌塵的近前。
看到眼前晃動的人影,凌塵想都沒想,立刻將箭矢對準了目標。但是,就在這時,那道人影卻陡地一閃,消失在面前。不等凌塵做出反應,一股強烈的痛楚突然從手臂傳來。
他轉頭看去,只見左臂的臂膀上多出了一道劍痕,鮮血透過衣袖,汨汨的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