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了。在大浪席捲過來的時候,船長和副手的一顆心都跟著揪緊了起來,畢竟人心都是血肉長的,哪怕是一個普通人,看著一個陌生人眼睜睜地在自己眼前消失掉,也會產生不
忍之心,但凡任何一個心理正常的人都會對這種事情感覺難過。
而當意識到剛才扛著門板跑過來的那個男人的的確確已經葬身大海之後,船長的神情有些黯然,他嘆道:「願上帝保佑他。」
儘管話這麼說,但是船長室內所有的人都明白,那個人恐怕真的去見上帝了,保佑什麼的也只有天知道了。「艾倫,等風暴過去之後去查一下剛才那個遊客的信息,如果能找得到他的家人的話,我們如實告訴他的家人他是怎麼死去的然後提供一些我們力所能及的幫助吧。」船長
對副手說。
副手應了一聲,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甚至於他都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從這一場恐怖的風暴中活著出去
就在船長和副手各有心思的時候,船長室的鐵門外忽然傳來了拍門的聲音。
「馬拉個幣,給老子開門,老子要被冰雹砸死了!」
一串急切中帶著一點很不合時宜的幽默聲音在這種時候顯得格外突兀,以至於讓整個船長室里的人都愣了好半天,最後還是船長親自跑去打開了門人們這才反應過來。這門才一打開,一股子狂風暴雨就沖了進來,讓整個船長室里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好幾度,人們一個哆嗦,就這麼一個照面的功夫,船長身上那一身潔白的制服正面幾乎被
淋了個濕透。而門才被打開,渾身上下濕透沒有一塊乾燥地方的沈重山就狼狽不堪地沖了進來,衣服不只是濕透了,甚至好幾個地方還被劃破,讓他看起來就好像是哪裡逃難逃過來的
一般。
擠進門來,反手關上了門,沈重山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露出了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說實話,剛才那樣的環境下,哪怕是沈重山的能力,也沒有辦法保證自己再來一次就能全身而退,畢竟他面對的是大自然的偉力,而在這種力量面前,半神以下全是螻蟻
。
只有能通曉規則,運用規則的力量才有對抗的可能,否則的話,哪怕你的蠻力再大,能打得過大自然的威力嗎?這是不可能的。
但不管怎麼樣,沈重山的存活下來還是讓整個船長室的人就如同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我的老天,你居然沒死?上帝啊,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船長看著沈重山,喃喃地說。幾十年的航行經驗告訴他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整一艘遊輪都被大浪拍進了海面之下,怎麼可能會有人存活下來,但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卻讓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的
確有奇蹟存在。
「你就是船長?」沈重山看著眼前的老頭,沒功夫管他的一驚一乍,直接問道。
船長下意識地點頭,說:「我就是。」
「馬上掉頭!」沈重山幾乎是緊接著他的話立刻說。聽見沈重山的話,船長立刻就恢復到了自己的身份,他皺起眉毛,說:「這位乘客,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既然你知道我是船長就應該相信我擁有足夠的經驗和信心對
付外面的風暴,雖然現在我們看起來很危險,但是這艘郵輪是目前全世界最頂尖的民航遊輪,這種天氣根本不可能讓它發生什麼意外。」沈重山怒道:「你真把別人當傻子呢?眼前的風暴真的是你和這艘船能對付的?外面的大浪隨時都可能把這艘船拍成兩節,然後所有的人都要沉沒進大海,而你就為了你那
可憐的職業驕傲和自尊心讓幾千人陪著你去死?」沈重山的話可不算客氣,在這艘船上,船長就是絕對的權威,顯然船長室里的其他人也沒有想到沈重山居然敢這麼頂撞船長,這一番話下來,船長氣得滿臉通紅,而旁
人也是膽戰心驚,一聲都不敢吭。
「副手,幫我把這位乘客先生帶去安靜的地方冷靜一下,我想他需要冷靜,而不是作為一個外人在我的船長室里大呼小叫告訴我應該怎麼駕駛這艘船!」
盯著沈重山,船長几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上面這番話。
副手聞言正要有所動作,沈重山卻一擺手,說:「不用動手,我說完了我該說的話自然會走。」指著駕駛室里的儀表台,沈重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