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小姐,您今天下午有時間嗎,不介意的話可以來發布會現場來確定一下流程嗎?」
等待周四唐澤詩穗接到社裡澤野編輯打來的電話的時候家裡空無一人,唐澤詩穗一個人握著筆還在練習繪畫和記錄評論上提到的問題。
空蕩蕩的房間之中滿是清新的香氣,順著外面的清風,窗戶前的窗簾飛起又落下。
唐澤詩穗的目光在這樣的場景之中停留了一兩秒鐘,等待電話之中再次傳來澤野編輯的聲音過後,她才有些愣神地反應過來,
「啊..有時間的..可...可以過來...」
「太好了,地址是...」
澤野編輯那邊傳來了地址,唐澤詩穗愣神地舉筆記下了她提供的地址,並保證到時候絕對會到場過後這才緩緩掛了電話。
直到電話里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了,唐澤詩穗才愣神地反應過來自己到底答應了什麼。
「要..出去嗎?」
唐澤詩穗的第一反應就是給泉祐一發消息,要讓泉先生陪自己一起。
因為這段時間出去都是和泉先生一起的,自己出去的時候已經慢慢習慣了不注意外面其他人的眼神和關注,實在忍耐不住的話,還可以偷偷躲在泉先生懷裡或者背後,不讓人看到就好...
其實只要有泉祐一在身邊的話她就會感到很安心。
哪怕只是牽手,哪怕只是看見他的背影就好,這樣自己就不會害怕了。
唐澤詩穗是這樣想的,手機甚至已經打開到了電話撥通的界面里。
但只是停頓在這裡的時候,她卻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最近泉先生一直都很忙來著..怎麼可以因為自己的問題而打擾別人呢?
想想便能知道,只是因為自己對於外界的害怕就要打擾別人正在忙的事情,那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吧?
「唐澤式」的思維是這樣的,常常到了要麻煩別人的時候過意不去,哪怕自己再多麻煩也不好意思開口,生怕給別人添了麻煩。
可等待別人需要她幫忙的時候,不管自己正在做什麼,她又會毫無顧及地去幫別人...
唐澤詩穗的思考總是如此,總是在別人看不見察覺不了的角落做著毫無意義不會有人發覺的思考和暖心考慮...
於是沉默了一下,她還是放下了手機,關閉了亮著的手機屏幕。
她已經做出了決定了。
今天的她要自己去!
握緊了小拳頭,唐澤詩穗壯志酬酬。
但具體說來,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一個人出過遠門了呢?
答案是,自從高中退學過後就很少出遠門了。
就連和漫畫社簽合同都是通過郵寄的方式完成的,網絡上買什麼東西連快遞員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神出鬼沒的。
原因大抵是在高中時因為一些謠言,同伴同學看她的眼神給她柔軟的心理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那像是看著什麼噁心的垃圾或者骯髒不堪的人的眼神,讓唐澤詩穗感到窒息。
天生對於其他人情感敏感的唐澤詩穗自從那之後就再也不敢出門了,生怕再看見大街上密密麻麻的別人的視線。
在陰暗的角落待久了,那些莫須有的視線慢慢變成了「烙印」,告訴唐澤詩穗「不能出去」成為了鐵律。
每天走得最遠的路就是去樓下不遠處的便利店買吃的和用的,可就連這點距離她都要裹得嚴嚴實實的...
但今天,她就要邁出最關鍵的一步。
要一個人去漫展的發布會現場做彩排。
要走兩個街道去電車站,再坐二十分鐘的電車下車,再走三個紅綠燈...
是這樣遠的距離。
在腦海之中已經默默演示好了要行走的路線,唐澤詩穗準備起了出門的裝束。
不僅大熱天裹得嚴嚴實實的,臉上帶了一個口罩,頭上帶了一個帽子,猶豫了一下還拿了一條圍巾裹在脖子上,將外面的肌膚遮掩好了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鑰匙、手機、錢包種種都在自己的手提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