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正是同時,離東京都暫時很遠的愛知縣立醫院內,病房外的走廊上,唐澤詩穗面對著白色的,沒有任何顏色的牆壁,默默站立著。
就在她身後的病房之中,好幾位醫生正在為她的父親做身體的檢查,只有她的叔叔在裡面陪同,唐澤詩穗在外面等待。
不知道到底等待了多久,只覺時間的流逝冰涼,落在唐澤詩穗眼裡,只是默默祈禱父親的身體安然無恙。
寂靜的牆壁沒有回應,只有身後病房門開的聲音響起。
這吸引了唐澤詩穗的注意力,她焦急地轉過頭去望向那裡,帶著白色口罩的醫生先行一步出來,,身後跟著送他們離去的叔叔,好像已經在裡面交流完了,醫生們只是看了一眼唐澤詩穗過後便又默默離去了。
「叔叔...我爸爸怎麼樣了..」
「噢..你爸爸他手術完了之後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就是身體太差了,需要在這裡休息一下..他已經醒了,就是神智還不算清晰...」
「請..請讓我看看他。」
病房的門被推開,唐澤詩穗看見了那腦袋上依舊纏繞著繃帶的父親,在繃帶的糾纏之下,他的目光呆滯,直直地看著醫院白色的天花板,好像還沒理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爸爸...」
看著父親這樣的狀況,唐澤詩穗也不禁眼瞳一酸。
唐澤詩穗看不慣別人受苦,好像只是別人感到難過傷心她也會感同身受一樣。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她還是忍不住這樣開口,呼喚了父親一聲。
眼前的男人眼睛終於有了動靜,顫抖地移向了身前的女孩,那熟悉卻許久未見的身影好像在他模糊的眼瞳里反射出無數光影,一下子讓他有些難以確認,
「你...你怎麼回來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不是詩穗回來,你哪來的錢做手術,不是詩穗回來哪裡還醒的過來?」
叔叔聽見自己的弟弟不知道在胡說些什麼,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他幾句,唐澤詩穗拘謹地捏了捏自己的裙擺,對滿是歉意的叔叔擺了擺手,雖然難過卻也要裝作不在意的模樣一樣。
床上的唐澤父親眼睛終於聚焦了起來,看著眼前已經長大了好多的女兒,好像一下子看見了之前曾經遇到過的誰一樣,喃喃著,傳來有些模糊的聲音,
「你找到你媽媽了嗎..在東京..找到她了嗎?」
病房之中的氣氛隨著父親這樣簡單的一句話慢慢陷入了沉寂,就連她叔叔的目光都放在了唐澤詩穗的身上,想要知道她的回答是什麼。
「我..找到了..」
......
......
東京都的夜晚,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於夢幻了一點,先是在手機上回復了一下那個對自己狂轟濫炸的三井弓子的消息,好好撫慰了一下她那基本要處於爆炸邊緣的情緒...
這又不得不感謝善解人意的宮村薫小姐了,她在三井弓子面前的隱瞞讓泉祐一成功在三井弓子面前躲過一劫,其實只是冷靜下來的泉祐一便能很好處理現在發生的事情,不至於今天早上遇見突如其來的情況感到慌亂。
畢竟還是經驗比較欠缺,這次爭取吸取教訓,下次定不再犯。
渣男本渣泉祐一在腦海里總結著今天的過錯和善後措施,在對三井弓子半初步交代了一下情況之後,讓她的懷疑慢慢消退下來。
三井弓子的戀愛經驗僅限於泉祐一,對於愛情的嗅覺比較笨拙,直到現在都還是單方面地以為是宮村薫在對泉祐一下手,所以腦中樹立的假想敵只有宮村薫這一個人...
更別說藏起來的唐澤詩穗還有藏得更深的她姐姐了。
晚上是和宮村薫一起吃的飯,是自己請她吃的飯。
讓泉祐一感到訝異的是,宮村薫沒有對自己有任何的埋怨亦或者是其他的情緒,對今早和三井弓子的針鋒相對閉口不提,好像只是單純地享受這次和泉祐一出來玩的約會。
不過宮村薫不提,不代表她不會想,不代表泉祐一不會想。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晚上,他們在門口分別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