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森順著台階走了下去,裝作去大廳的會客區的桌子上拿旅遊指南,他聽到那個男人對前台的服務員說:「是的,我剛從那邊趕過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沒錯,確實挺有趣的」
因為科爾森離的有點遠,對方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但是能夠從為數不多的詞彙的發聲方式聽出,對方可能是個英國人或者學習的是英式英語,而且很有可能是個學者。
這會是小鎮請來的專業人士嗎?
不過也不是非常奇怪,加拿大畢竟是大英國協國家,雖然從地理位置上來說是美國的後花園,但是在英國有親戚的人也不少。
很多加拿大人因為自身高緯度的環境比較寒冷,非常嚮往歐洲溫暖的海洋氣候,會定時去歐洲留學、度假,甚至去歐洲定居,在那邊有朋友和同學。
科爾森聽到那邊傳來了服務員的輕笑聲,就知道他們聊得很愉快,為了弄清楚目前是什麼情況,科爾森決定湊近一點聽。
當然這種湊近不是特工式的,大廳本來就不大,也遮掩不了身形,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走過去交談,科爾森對自己的親和力很有信心。
「你好,先生,我也剛到,冒昧問一下,您是從紐約來嗎?」科爾森走到了前台,轉過身側倚在前台旁邊,笑了笑說。
「是的,我剛下飛機。」這個男人也對科爾森笑了笑,他說:「我剛在香港那邊參加完一個會議急匆匆的就過來了,這邊的天氣還挺冷的,對吧?」
「就快要入冬了。」男服務生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微笑著說:「您的這身衣服只適合在南方活動,或許是加利福尼亞州,但肯定不是安大略省,這裡的冬天可不好過。」
「我以為紐約夠冷的了。」科爾森裝作愁悶的嘆了口氣說:「可車才剛剛過了國境線,我就覺得路上刮的風好像是刀子。」
「美國人?好吧,我所認識的每一個美國人都在抱怨這裡有多冷。」男服務生聳了聳肩說:「如果你們願意脫掉你們的花外套和沙灘短褲的話,或許會好一點,這裡可不是夏威夷。」
科爾森看到對面的黑髮男人輕笑了起來,這是一種旁觀者的笑,這說明他既不是個美國人,也不是個加拿大人,在感受到兩方微妙的對峙氣氛的時候覺得很有趣。
科爾森立刻借坡下驢,裝作不滿的敲了敲桌子說:「這裡可是加拿大的南方,旅遊指南上說你們這裡是加拿大的夏威夷!」
服務生和站在後面的幾個女客房服務員都笑了起來,其中一個棕色頭髮的女服務生走上來說:「扔了你手裡的旅遊指南吧,美國佬,那上面還寫紐芬蘭是美洲小希臘呢。」
「如果你追求溫暖的話,或許可以去緯度更低一點的地方,中國南方、新加坡、馬來西亞。」科爾森聽到那個男人開口說。
「抱歉,菲爾·科爾森。」科爾森朝著他伸出了手,非常自然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索希普,謝謝。」那個男人伸出手和科爾森握了握,科爾森能夠感覺到他的指尖格外的冰涼,手指枯瘦的像是樹枝。
這種感覺傳來的時候,科爾森本能地低頭看了一眼,男人的手勁瘦且乾燥,骨骼和血管清晰可見,中指之上帶著一個復古的粗銀質戒圈,最中央有奇異的花紋。
「博士?」科爾森試探著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又握了一下科爾森的手說:「歷史學,對於人類學和民俗學也有些研究。」
科爾森剛想繼續問些什麼,他就聽到這個叫做索希普的男人說:「看起來你度過了糟糕的一天,我想你應該早點去休息。」
說完他就拎起了他的手提箱,拿上了服務生遞給他的房門鑰匙,順著樓梯朝著樓上走去。
科爾森轉頭看向他,當他走到二樓天井上方的時候,回頭對科爾森露出了一個微笑。
「做個好夢。」科爾森聽到他這樣說。
在他離開之後,科爾森微微皺起眉,他覺得這位索希普博士的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
首先科爾森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負面情緒,甚至表現得像個興致勃勃的來加拿大度假的遊客,那麼「度過糟糕的一天」這個說法聽起來就很像是一種詛咒,這可不太像是人文學家會採用的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