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本詩人不信這些!」那個風騷文人揮袖站起,「你們這些伎倆,還嚇不到本大詩人。」
「吳詩人,牡丹姐姐沒騙你。」芙蓉的神情也是正經起來,「我們全聽見了,水街那裡的姑娘們都知道了。而且不是一個貨郎在說,從屏山那邊過來的人都在說呢。大人~~您派人去查查吧,這若是明天傳開來,全城老百姓都該心慌了~~」
王易胖臉一黑,為官者,最怕就是民亂。這民一亂,往小了說,滿城蜚語,人心惶惶。往大了說,這打砸搶,什麼都來。他這州官也是扛不住。
「他們真這麼說了?」王易再次確定。
一桌的姑娘紛紛點頭。
王易已經粗眉緊擰。
別看是青樓姑娘,但卻是各方消息聚集之地。即便州府官差辦案,還有時會來青樓打探消息。所以姑娘們這麼說了,王易倒是也放在了心上,正經對待。
「王大人。」來自京城的張立棟張大人在此刻開了口。
王易見他開口,神情竟是幾分恭敬起來:「張大人。」
張棟面露正色,對王易朝艙內的屏風使了個眼色。王易便已會意,兩人一起離席,走到那百花屏風之後。
其他人也是分外識趣,又開始互相推杯,喝喝酒,吃吃菜,摸摸姑娘,說說黃詩,行那男人心中自當逍遙之事。
百花屏風之後,張棟的臉上是幾分正色,對王易認真說了起來:「妖怪之傳可大可小,你應當查清,在這流言傳開之前,有個解釋。上面就快撥款,如果此時,你秦州鬧出這妖怪的流言蜚語,上達天聽,對你不利啊。」
王易聽罷,胖臉恁是收緊了一圈。
他擰眉想了想:「但這妖怪的事,派誰去查比較好呢?這事不大不小,若是太過當真,人家還真當我一個堂堂州府大人怕了妖怪,而且這世上何來的妖怪?這便顯得有些過於小題大做。而且,我這邊回府正式派人去,老百姓還真當發生了什麼大事,真以為有了妖怪,弄不好,人心慌地更快吶。」
張棟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須,三角的眼睛裡划過一抹狡黠:「派那個尉遲風去!」
王易微微眯眼,說起那個守城將領尉遲風,他還真是早就看不慣了。
「尉遲風是朝中尉遲老將軍三子,那個尉遲老頭,脾氣又臭又硬,與我左相付大人一直為敵。奈何他為三朝老將,我付相也不好與他當面撕臉。這一次……」張棟已經浮起陰笑,別有意味看王易,「正好是你立功的機會。這事若那尉遲風查不出個三五六來,正好給他就地降職,將他調離秦州!」
王易這一聽,已是喜上眉梢,暗道這張棟大人果然是朝中人,左相門徒,深謀遠慮。他不由佩服點頭:「這尉遲風的脾氣也是像那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還經常來管我之事,甚是討厭。但……妖怪之傳他若是查清了呢?」
張棟捋須而笑:「那就升他的職。涼州那邊,正好缺個州府大人,調他去吧。」
王易小眼大張,好一個明升暗降!
這涼州可不是好地方。只聽這名字:涼州涼州涼涼啊。
朝中官員沒有人想去涼州的。因為涼州地處偏遠山區,三面環山,幾乎就是山溝溝了。大家不願去就一個原因:窮啊。所謂無路自然窮。
所以,誰去涼州,就跟充軍一樣,明升暗降。
「哈哈哈哈——」王胖子立時笑地眼睛眯成了線,佩服地對張棟拱了拱手。這事兒,就這麼愉快地定了。
凜霆鈞在屋頂上聽了個分明,官場上這種勾勾角角的事,他不管。但妖怪,他必管。
他起身,再次掀袍,恩?他忽然愣住了。且慢,他看向四周,那屏山在哪兒?他微微蹙眉,遙望江岸來來去去之人,他可去與他們問路。他薄唇微微抿了抿,薄面繃了繃,算了,懶得問。
他原地躺下,再次一個大字。自己可跟著這個胖子,自會有人帶路。
張棟大人口中的尉遲將軍名為尉遲恭山,十六歲跟著先祖皇帝打江山,可謂是三朝元老,開國功臣。膝下六子皆是守城將領,駐守乾朝各個軍事重城。
尉遲家族人上上下下,京里京外上百人!
駐守秦州的,是老將軍三子尉遲風,四十開外,一妻一女。本在州城裡有他
第九章 派人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