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風真是撿了個寶兒,一直想要個兒子,今日得了!
他倒真不是什麼重男輕女,只是父子共同上陣殺敵,一直是這種將門漢子必備親子活動與嚮往。
這男人對兒子與女兒之愛,截然不同。
這兒子身上多條疤,會說這是男子漢的印記,父親為之驕傲。但若是女兒,即便只是少根頭髮絲,看他不提刀砍死對方全家。
所以,尉遲風愛女,他絕不會讓曉靜上陣殺敵。但他愛兒,那必是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日落西山之時,尉遲少狼早已到了山下,在尉遲風的馬隊中嗅聞,一下子便認出了父親的馬,忠誠地立在一旁等尉遲風下山。
白狼將狼的忠誠,團結,堅守全數傳承給了尉遲少狼,讓尉遲少狼成為一個天生的精兵良將,她是一位合格母親。
空氣中傳來郭德郭剛他們的喘氣聲。丟人吶,殺敵的將士,跑下山居然一個個氣喘吁吁。果然這秦州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他們都要成娘們兒了。肌肉不見長,小肚腩倒是長了不少。
他們遠遠看見尉遲少狼,便已輸得心服口服。剛才一路下來,尉遲少狼不是領先他們一點吶,有時候到路難走的地方,人家還停了一下給他們順道帶了個路。
他們齊齊到尉遲少狼面前,尉遲少狼立時雙爪伸出,面露戒備。
郭德郭剛笑看彼此一眼,忽然,面色肅穆,雙手抱拳,單膝下跪,大喝:「少爺!」
「少爺!」立時,其他兵士也是「呼啦啦」齊齊下跪,朗朗高喝。
山風颳過每個下跪戰士粗糙的臉龐,他們魏然肅穆的臉上是對尉遲少狼的尊敬與敬佩。
尉遲少狼就此怔立在尉遲風的馬邊,心中感覺有什麼翻湧起來,讓他無法描述,卻又深深感動,他在落日的餘暉之中,久久失神。
「好!」一聲大喝,尉遲風大步走來。眾人齊齊起身,恭立相迎。
尉遲少狼立時看向他,尉遲風到馬邊:「狼兒,你是不是沒騎過馬?今日爹爹教你!」尉遲風說話都帶著漢子的霸氣,已經父親上線,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本事都傳給這個狼兒。
他翻身上馬,朝尉遲少狼伸手,「上來!」
尉遲少狼握住尉遲風的大手,尉遲風一拽,他便躍起上了馬,坐於尉遲風身後,那是一種和母狼完全不同的力量,尉遲少狼感受到了一種特殊的,偉岸的力量,來自於尉遲風的身上。
「唰!」眾人一起上馬。
「架!」尉遲風一聲厲喝,立時駿馬嘶鳴,飛馳起來!
尉遲少狼坐在尉遲風身後,髮絲被風揚起,這份速度的感覺,讓他的臉上起了笑意,他開始嚮往今後在尉遲風身邊的日子。
「嗷嗚————」一聲狼嚎從山間而來,他立時收笑扭頭,再次淚濕眼布,他也仰起臉,對著山頭長嚎:「嗷嗚————」
橙黃的暮色之下,馬隊再次整整齊齊踏塵而歸。
經過屏山北村之時,村民見馬隊歸來,還看到尉遲風身後的白髮怪人,立馬驚呼圍觀。
尉遲風帶領馬隊直接從他們之間穿梭而過,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大家面露疑惑,但又追不上人家的高頭大馬。
就在這時,只見郭德收緊韁繩,一人停下,立在村民之間:「傷劉東之人已經找到,乃是當年因得白瞳被人遺棄的棄嬰。遺棄嬰兒是重罪!爾等可有人來認罪?!」
村民們慌了。當然知道遺棄嬰兒是重罪,所以才那樣悄咪咪地丟在山裡,但到底是誰,他們也是不知,未曾聽說有人生了個白瞳。屏山兩個村,這事兒說不定是南村的人幹的呢。
郭德見無人敢說話,輕鄙地冷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今我家將軍見其骨骼驚奇,已收作義子,爾等若有不服,可來營里要人!」
郭德這一句話,讓吃瓜群眾呆立原地!什麼?一個傷人的白瞳怪物居然被大將軍認作義子了?這誰敢去軍營里要人?
劉東父母都聽懵了,一時反應不過來,忘了要人。
郭德取出一袋銀子,丟給傻站著的劉東父親:「這是我家將軍賠給你們家劉東的藥費,既是他的義子傷人,藥費自然他出。若有異議,可來秦州找我家將軍,我家將軍就是秦州府守城大將:尉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