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當然不想冒這樣的風險。
即便她屬貓,有九條命,也經不起這般無休無止的折騰。
所以,她當然希望藍悠悠租用的這艘遊艇能夠調頭朝岸邊開去。
於是,她決定利用藍悠悠對封行朗死心塌地的愛意,讓她主動放棄去追河屯,而是上岸去找封行朗。打聽封行朗的消息,這也是雪落現在想做的事兒。
「我問你話呢?啞巴了?」
遲遲得不到雪落的回答,藍悠悠便暴怒起來。
雪落在下一秒便開始哭泣起來。
「封行朗受傷了……受得很嚴重嚴重……你義父朝他開了三槍,一槍打在他的腿上,一槍打在他的左匈膛上,還有一槍……打在他的頭上!」
雪落泣不成聲的哽咽著。
這一刻,她並不想哭。因為她在河屯的遊輪上,已經流過了太多的眼淚。
更何況此時此刻,上天憐憫了她們母子,免於她們母子葬身於這片冰冷的海里。
「什麼?我義父朝封行朗開了三槍?」
藍悠悠相信河屯的兇殘。但她卻沒想到,河屯會讓封行朗在這樣的方式下進行選擇。
連藍悠悠都覺得河屯太過慘無人道了!
當然,這是因為河屯這一回所要對付的人,是她藍悠悠的心愛之人!
是要換成了別人,估計她連看都懶得去看一眼,更別說會過問了。
「封行朗是不是死了?」
藍悠悠微微顫抖著聲音問道。
雪落泣不成聲的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後來起了一陣煙霧,然後封行朗就被一個人給救走了。」
「被人救走了?什麼人?」
「當時的煙霧太大,我沒看清是什麼人!」
雪落模稜兩可的作答著藍悠悠的追問。省略了藍悠悠不想聽到的過程。
「一定是叢剛!一定是他!
只有他才能神出鬼沒的從我義父眼皮子底下把人給救走!
一定是他!」藍悠悠堅定的咬字作答。
雪落似乎怔了一下,她沒想到藍悠悠竟然對會封行朗和叢剛之間如此的了解?
「阿朗傷得怎麼樣了?被救走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死了?」
藍悠悠的一顆心,儼然都已經牽掛在了封行朗的身上。
「我不知道……封行朗流了很多血,被那個人救走的時候,已經陷入於休克和昏迷的狀態。
如果救走封行朗的人是叢剛,想必他們現在也快上岸了吧。
叢剛會把封行朗送去醫院搶救的!
至於能不能救活封行朗,就要看上天憐憫不憐憫他了!」
雪落著實擔心封行朗的安危。
但這一刻她卻很冷靜的在引導藍悠悠,將遊艇調頭,去追被叢剛送去醫院搶救的封行朗。
「快,快調頭!我們回去!」
果不其然,事關封行朗的生死,藍悠悠如她所願的讓遊艇上的船員掉頭回去。
「藍小姐,我們已經開出好幾十海里了,如果現在掉頭,這佣金……」
「放心吧!老娘一分錢也不會少你們的!」
藍悠悠信誓旦旦道。她不缺錢。想必河屯的每個義子都不會差錢的。
突然想起了什麼,藍悠悠惡狠狠的瞪著一直在喝熱水驅寒的雪落。
「奇怪了,為什麼我義父沒有弄死你呢?而且你身上的救生圈是哪裡來的?
要是我義父真想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他又怎麼可能會多此一舉的給你一個救生圈?」
只要冷靜下來的藍悠悠,向來都是睿智聰明的。
這的確是疑點!而且很不符合河屯的行事作風。
這麼多年來,藍悠悠都沒看到義父河屯玩過哪個女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會憐香惜玉。
雪落已經喝完了第三杯熱水,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的發暖起來。
自己應該怎麼作答藍悠悠呢?是把邢三給交待出來嗎?
以河屯的歹毒和殘暴,雪落真擔心自己要是交待出了邢三,他會不會被河屯給加害了!
到生死攸關的節骨眼兒上了,雪落還會本能的替別人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