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痕笑嘻嘻的,抬手指了指海岸盡頭的夕陽:「不要悲傷,這不是一天的結束,而是開始。」
君桓眼眸一凝:「你說的對!東邊不亮西邊亮嘛!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把藍羽花轉移到我身上?」
「呵呵,你不行。」水無痕搖搖頭,「你們馭鬼家族的人,統統不可以!」
「那要誰才可以?」
「天子!真龍天子,哈哈哈……」
君桓終於明白了。
尊主下這藍羽花,明面是上沖雲暮雪,實際上是針對鍾離淵的!
「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阻止她在月湖上發毒誓嗎?」
「為什麼?」
「有了藍羽花,還要那毒誓做什麼?幸虧鍾離淵沒碰她,不然,不是她死,就是他死!」
水無痕搖搖晃晃的起來,踩入水中,笑嘻嘻的往前走:「君家的女人,是得不到幸福的啦!這才是真正的詛咒,啊哈哈……」
君桓震驚得,耳朵都在嗡嗡叫!
君家的女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恐怖!雲暮雪解救了所有人,卻救不了她自己嗎?
「啪!」
他抬手,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後悔!當初就不該找到她!
他的妹妹啊,哥哥要怎麼才能救你?才能挽回?讓你重回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
撲通——
水無痕腳下一滑,摔到水裡,潮水漫上來,把他整個人都淹沒。
君桓飛身過去,把他拽回岸邊。
水無痕閉著眼睛,已經睡過去。他氣憤的用腳踢了踢他,沒反應,乾脆走人。
最後一絲餘光逝去,天色快速暗下來。鬼大露出來臉來:「三少,那個藍羽花?」
「水無痕說的可是真的?」君桓問,緊盯著鬼大,心兒砰砰跳——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鬼大落寞的點點頭:「是真的。」
君桓徹底的絕望了,他仰頭看看灰濛濛的天空,想哭:「那要怎麼辦?」
「三少,君家只能馭鬼,終不能突破天機。等吧,小主子福澤這麼好,一定會挺過去的。」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君桓嘆氣。
他做好一切思想準備,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她安寧。可老天爺,卻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只有鍾離淵可以嗎?
那還不如直接殺了雲暮雪!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東臨,一輛馬車在深夜疾馳入京,直入皇宮。正是鍾傾文和徐然。
嘴上罵著鍾離淵,心裡終究放不下。鍾傾文一路換著快馬,沒日沒夜的趕路,他們終於來到了京城。
鍾傾文下馬車,便看到了整裝待發的鐘離淵。
他已經褪下龍袍,換了一身黑色的錦袍。不過幾個月不見,他瘦了好多,氣色也不如從前了。看得他都不忍責罵他了。
「傾文,又要麻煩你了……」
「既然知道是麻煩,為什麼還要麻煩?」冷漠的女聲傳來,不帶一絲感情。
鍾離淵錯愕的看著徐然,睜大了眼睛:「你們,你們……」
「我是來給我姐們討公道的,你說,我究竟怎麼欺負我姐們了!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今天做了你!」徐然拔出劍,亮閃閃往鍾離淵眼前一晃,威脅力槓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