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石青打哪裡找過來的,年紀輕輕,卻已是一副十分穩重老成的樣子,臨時負責照料著江櫻的起居。
「散步?」冬珠臉色微變,未免覺得這跟自己想像中的情形差之甚遠。
但能有心思散步,想來至少沒受什麼太大的驚嚇?
「去哪裡散步去了?」她又問道。
「往南面去了——」丫頭笑著往帳外指了個方向。
冬珠剛要往外間走去,卻聽得立在帳外守著的宋元駒忽地笑著說道:「江姑娘好像回來了——」
剛欲在外間椅上坐下等人的晉起聞言轉頭望去。
果然一眼就瞧見了正遠遠走來的江櫻,由華常靜陪著,懷裡還抱著個東西。
宋元駒笑著往前迎了兩步,待看清江櫻懷中抱著的東西之後,口氣里的笑意越發濃了:「江姑娘……捉魚去了?」
捉魚……??
晉起聞言額頭墜下一道又一道黑線。
傷沒好,還捉魚去了……?!
晉起快步走了出來。
「是啊。」江櫻正衝著宋元駒點頭,而後又看向自己身後,笑眯眯地說道:「我倒沒動手,都是這位大叔捉來送我的。」
宋元駒這才注意到江櫻身後還跟著一個西陵人。
見宋元駒朝著自己望過來,搓澡大叔一改方才面對江櫻時的和顏悅色,有說有笑,臉色一凝,正經了起來。
宋元駒臉上的笑意也頓時僵在了唇邊……這大叔看著怎麼有些眼熟?
像是在哪裡見過……
是在哪裡來著?
宋元駒正努力的回想之際,晉起已然自帳內行了出來,冬珠亦緊跟其後。
「晉大哥——」江櫻沖晉起晃了晃手裡的魚簍,一臉的笑。
晉起來不及對她投去責備的目光。
因為他也瞧見了站在江櫻身邊的那位高大的西陵人。
四目相對,對方上下打量了晉起一番過後。微微露了些笑,從容自若地點了點頭,忽然開口說道:「又長高了些。」
晉起:「……」
他還沒過長個子的年紀嗎?
晉起皺起眉,不解地問道:「您怎麼來了?」
「這是什麼反應?此處又非刀山油鍋,我如何不能來?」面對如此淡定冷靜的少年,搓澡大叔有些不滿意了。
江櫻與華常靜不解地互看了一眼。
這位被西陵王派遣而來的信使……竟還認得晉大哥?
宋元駒卻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繼而,便被震驚所取代。
這位怎麼親自來了!?
「阿櫻。我來看你了!」
從內間步出的冬珠信手撩開半開的帳簾。頭剛抬起,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情景,頭頂便挨了一記爆栗。
「誰打我!」
吃痛的冬珠瞪圓眼睛抬起頭來。
「臭丫頭!」搓澡大叔低頭看著她。滿臉不悅地喝問道:「在外頭玩野了,連家也不願意回了?」
聽得這熟悉的聲音,和面前這張熟悉的大長臉,冬珠整個人都呆掉了。
「……父、父王?!」
搓澡大叔繼續瞪著她。
「父王怎麼來了?」冬珠憂喜參半。意外的同時既是高興又是失措,各種表情糾結在一起。一張臉上寫滿了哭笑不得。
江櫻也傻掉了,愣愣地看著搓澡大叔高大的背影。
冬珠喊他父王?
冬珠的父王……那不就是,西陵王嗎?
還說自己是什麼信使!
哪有信使會在河裡洗澡的?
誒……?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越分析越糊塗了。
江櫻理了理亂掉的思緒,對自己的智商無力地嘆了口氣。最後還是將目光放回了魚簍里。
……
搓澡大叔,也就是西陵王,被好生地安置在了與江櫻相鄰的一個營帳中。
接到消息的江浪。很快趕了回來。
「義父,您過來之前怎麼也沒有說一聲?」江浪行禮過後。語氣無奈地問道。
他不久前跟江櫻所說的那件需要『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