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便是西陵王來了風國、並且意外與下屬走散一事。
怪不得一直沒聽到有回信的消息,原來竟是人親自過來了!
當真也是出人意料的厲害……
「你當義父看了你的信,當真還能坐得住嗎?」重新洗漱收拾了一遍的西陵王面上一派肅然之色,烏黑的頭髮結成一條條細小的髮辮在頭頂,用一頂鑲著藍寶石的鎏金髮冠固定住。
這麼一收拾,就連臉上原本雜亂的絡腮鬍,也被捯飭的整齊又乾淨,並顯出了幾分威嚴之意來。
冬珠站在他身邊,緊緊抓著衣袖,欲言又止,很是不安的樣子。
江浪聞言微微垂首道:「勞義父掛心了……」
西陵王看了他一眼,揮手屏退了帳內守著的士兵。
「冬珠,你也出去。」
「父王……」冬珠站著不肯動彈。
「出去等著——」西陵王看向她,口氣不容置喙。
冬珠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素來寵的厲害,但他的這種寵愛,卻從來都不是盲目的。
該寵的時候寵,該嚴厲的時候自然還得嚴厲。
故而在他面前,冬珠素來懂得看眼色,知道什麼時候能鬧,什麼時候不能鬧。
「是……」她怏怏不樂地應下來,雖然不甘心,卻還是聽從地退了下去。
西陵王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帳簾後,方開口講道:「當初冬珠一意要跟你過來,誰也勸不住,想著她這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為了不誤正事,故而才由著她跟了過來——可這孩子素來不守規矩,來了這禮節繁多,條條框框的風國,這段時日想必是沒少給你惹麻煩吧?」
「起初是有些胡鬧,可得了些教訓之後,義父又派了人過來,想是不願回去,於是便也安分多了。」江浪微微笑著說道。
「她這孩子的確是……」西陵王搖頭,話到一半並未說完。
江浪也未再多說。
二人沉默了片刻後,西陵王方看著他問道:「當真……都記起來了?」
江浪就此事早已給他去過信,在信上明言了一切以及自己日後的打算。
「是。都記起來了。」江浪答著。
「聽你信上說,你親生父母都已不在,家中只餘下了一個妹妹?」
「母親早逝,父親前幾年因病過世,彼時我初至西陵,未能在身邊盡孝。」談到此處,江浪未免有些自責:「妹妹孤身一人,也受了族中的叔伯不少欺負,好在總算平安無事。」
西陵王聞言點了點頭,安慰了他兩句,便又道:「此事我與你母后也談過了……我們的意思是,你既已無父母長輩需要贍養,又已習慣了西陵的生活,不若就帶你妹妹一同回西陵吧?」
「這……」江浪怔住了。
「你且放心,我跟你母后既然這麼決定了,必定是會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來看待的,日後也必定不會虧待於她。」西陵王說道。
「我妹妹……」江浪咳了兩聲,道:「她如今已值婚嫁之齡,怕是不宜遷去如此遙遠陌生之處……」
「這有何妨?咱們西陵的國土雖遠遠不如風國遼闊,但配得上你妹妹的好男兒,斷還是能找得到的——」
「可她已有心上人。」
而且就是您唯一的親外甥!
雖然這一點,江浪自己也不願承認……
「棒打鴛鴦倒是使不得的……」西陵王犯了難,沉吟了片刻後,卻還是說道:「那此事先暫緩吧,日後再行商談,你也不必急著做決定。」
說到底,還是不捨得江浪。
雖然當初早有約定——江浪一旦恢復記憶,不管他是走是留,他都不會幹涉他的決定。
但真當看見了江浪傳回的書信之後,夫妻二人還是無法接受,養了好幾年的義子,就要這麼離開了。
縱然江浪考慮得當,主動要求要等輔助他完成與晉起的計劃之後再行『歸還』應王子之位。
「義父……」江浪豈能體會不了他的心思,又因父子二人久未相見,一時也說不出『煞風景』的話來。
「我此次過來一來是因為你的事情,二來便是想親自瞧瞧然之這邊進度如何了——」西陵王轉開了話題。
立在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