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十分不講究形象的仰面痛哭了起來……
這哭聲,相當殘酷地打破了客棧中剛剛入睡的房客們、一整夜下來堪稱是所為數不多到可憐的睡眠時間……
……
次日晌午飯罷,江櫻便與華常靜離開了黎安城。
離開之前,冬珠來找過她數次,可她看也未曾看過一眼。
小黑還沒醒,約是真得等上整十二時辰,故而仍舊被安置在馬車內廂中。
「……還生著氣呢?」一身男裝的華常靜在馬車裡悠哉自得的磕著瓜子兒,見江櫻隔著鏤空的車窗望著外頭道路不停倒退的大葉楊,自打從鑽進馬車裡開始,就沒更換過姿勢,不禁有些擔心她的脖頸是否吃得消。
「沒有。」江櫻悶聲悶氣地道。
「這還叫沒有呢?」
江櫻癟了癟嘴,道:「我在想今晚上吃什麼而已。」
「那你想到了嗎?」
「吃燒烤。」江櫻道。
華常靜聞言立馬兒來了精神,拍手道好。
托清波館的福,她吃過兩回燒烤,那叫一個過癮。
而江櫻的一項人生理念則是:這世間,沒有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事兒。如果有,那就兩頓。
管她什麼冬珠還是夏珠呢,吃好喝好了,心情自會跟著好起來的。
***
京都,晉國公府。
近來的晉家不太平靜,尤其是晉擎雲,最是頭痛。
瞄上的孫媳婦忽然去了外地,原本已經進行到了一半的計劃,只能中途擱淺。
這還只是小事。
最重要的還當數,那群自西陵而來的皇家禁衛,在得知冬珠私自做主前往西北一事之後,竟莫名沖他擺了一陣臉色,還險些要將『照看不周』的名頭安插到他身上來。
放眼整個風國,誰敢給他晉擎雲眼色看?
更何況這些人只不過是西陵王室的走狗罷了。
但如今他頂多只能不軟不硬的對付過去,誰讓他尚且有求於西陵王?
可士家的風骨卻是絕不能折的,想他晉擎雲活了大半輩子,尚且不曾在誰面前低眉順眼過。
於是最終的局面便是,雙方雖然沒有爭吵起來,卻也鬧得不太愉快。
而『沒有風骨』的晉餘明,理所應當地成為了中間的粘合劑,左右修補一番,倒也沒有演變的太過糟糕——一干禁衛們在晉國公府被好生招待了一番過後,便徑直出發,拿著晉國公府提供的詳細地圖,沿著前往西北的路線,追著自家公主去了。
但經這麼一鬧,雙方的關係不免多多少少的又僵了一些。
晉擎雲一思及此,便想嘆氣。
還有一件事情則是,他至今也沒有查到,這群西陵禁衛究竟是怎麼入的京,一路上為何沒有任何州縣前來通報——查了數日,得到的結果竟無一例外是『未曾耳聞』、『下官不知此事』、『是下官失察』……等無用之詞。
晉擎雲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伸手出去,卻偏生什麼可疑的東西也抓不住。
日復一日的下來,心情正如京都近來的天氣一般,陰鬱而沉悶。
除這些明面上的正事之外,還有一則就是晉老夫人的身子愈差了。
自打從上次晉覓因與冬珠動手而被罰之後,晉老夫人中了一場風,身子便一日來的比一日更差,起初還只是癱瘓在床,不能動彈,可前日不知怎麼又忽然受了一場寒。
折騰了一宿沒能睡下,次日吃了劑湯藥昏睡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卻直嚷嚷著要見大孫子。
聽下人解釋說晉覓去了西北,卻仍不依,甚至又哭又鬧。
伺候的嬤嬤一瞧這情形心知壞了,連忙讓人請了晉家父子過來。
晉餘明先一步趕了過來,豈料晉老夫人一見了他直喊晉覓的名字,精神恍惚的厲害。
這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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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熱戀的平安符打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