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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巳時末,清波館。
塘邊小榭中,二人盤腿對坐,中間矮桌之上一方古舊的棋盤,黑白子交錯。
前幾日一場細雨過罷,塘中的枯荷之中,已然隱隱泛起了青,嫩綠的顏色自根部往上蔓延著,一日更比一日來的盎然。
「喲……」木榭中傳出老人的一聲低呼,緊接著便聽其笑著道:「晉公子棋藝漸長,我這老頭子卻是止步不前了,再這樣下去,遲早得有一日把這張老臉都給輸光咯……」
話是這樣說,但老人的心情顯然是很愉悅的。
對面身著霜色暗銀線繡水紋錦袍,束髮高冠的少年聞言彎了彎嘴角,不甚豐富的表情算是笑了一笑,道:「先生心如止水,棋藝亦到了一個至上境界——晚輩這充其量只能算是擅於鑽空子罷了,博的不過是運氣,稱不上棋藝。」
孔弗聽罷不贊同地笑著搖頭,看著已成平局的棋盤,緩聲說道:「智取有時候鑽的不正是空子嗎?可晉公子若說博運氣,老夫卻是不認同的,前期沒有足夠的鋪墊與底基,從天而降之福可稱之為無上氣運。可晉公子這步步籌謀,取捨分明,憑的是智謀二字。」
晉起表情不置可否地望著棋局,剛待言語,又聽孔弗道:「晉公子從不是個肯信運與命之人。」
晉起微微一怔。
孔弗緊接著又說道:「觀棋可觀人——從數次同晉公子對弈之時,便可看出晉公子做事若無絕對把握,皆不會輕易下決定,可謂謹慎非常。」
「先生慧眼。」晉起難得放下了在人前那副萬般不肯交心的狀態。
「行事謹慎固然是一項極好的品質啊……」孔弗意味深長地笑著,伸手將黑子一顆一顆的往棋碗裡收著。
晉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語端詳著孔弗收放棋子的動作。
「可有些時候,由於咱們心中過於在意某樣東西,而加倍謹慎之時。人們卻常將這種謹慎稱之為……畏手畏腳。」孔弗的口氣漫不經心的,加之老人身上本就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通透與安寧之感,使人不由地便放鬆了下來。
晉起只神態認真地聽著,仍舊沒有說話。
「說到這兒。我近來倒是發覺了一件十分新奇有趣的事情——」孔弗抬起頭來看著晉起說道,一副興趣濃郁的模樣,話題便這樣忽然轉開了。
「不知先生所言何事?」晉起也無半分不適應,順著孔弗的話問了下去。
「我發覺『謹慎』這個習慣,原來竟是會經人傳染的——」孔弗說到這兒。似有些疑惑:「說來也怪,你說人之所以謹慎起來,不外乎有兩種緣由,一種是吃了大虧長了記性,再者就是自幼被耳提面命的薰陶,早早便養成了待人接物倍加小心的習慣——可你說,這經人傳染又是怎麼一回事?」
「先生指的是……」深知面前這個老爺子的聰慧,斷然沒有可能瞎扯胡說,故晉起雖覺這話有些荒誕,卻還是十分耐心地詢問。
「江丫頭啊。」孔弗凝聲道。
末了又指了指自己。一臉得色,強調道:「我孫女兒!」
晉起:「……」
好端端的,提她作甚?
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女人!
想到兩日前的那番對話,她攜家帶口來到連城打官司之事,少年人頓時覺得心情不好了。
「這丫頭之前可是個敢作敢為的——」孔弗一臉稱讚。
晉起嘴角一抽。
她那叫敢作敢為?
那叫胡作非為吧!
說話做事想一出兒是一出兒,善變的讓人適應不過來!
看來孔先生真的是被自己的私心給蒙蔽雙眼了……就因著快成了自己家的孫女,就開始不顧事實的為她洗白了。
「可近來我就發覺這丫頭越發地謹慎了。」孔先生的表情不可謂不豐富,時而疑惑不解,時而深思熟慮,「可這丫頭既不是自幼養就的習慣。近來沒吃什麼大虧……」
晉起在心內冷笑了一聲。
她這種沒腦子的女人,就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