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一個人回更好。」韓束心不在焉地回道,難掩自己內心的不安。
因為今天回相府會見到一個人。小說對那人的著墨不多,韓束的命運卻最終捏在他的掌心,所以她才緊張。
準確來說,她是對那人有一種莫明的敬畏感。那人在原劇中只能算是配角,卻很神秘,尤其那人不只行事狠辣果敢,更是野心勃勃,志在天下……
她只恨當初為何要安插一個這樣的角色,還描述得不清不楚,以至於才有今日的不安和焦慮。
「小姐……」小草輕拉韓束的衣袖,不明白韓束為什麼要躲在花園口偷看一個種花的家僕。
偷看就偷看,為何看了足足兩刻種還不願走?
韓束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緊張情緒。今天她要帶走這個人,早死晚死都得死,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隨手撈起一顆手掌大的石頭,狠狠朝背對她的那個男人扔過去。
才扔完她又沒骨氣地縮在角落,不敢看那個男人的臉。
正在她忐忑不安的當會兒,她的跟前多了一雙男人的長腿。猶豫片刻,她終於鼓起勇氣看向對方。
她知道,在她的小說里這個男人是好看的,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好看法。
男子身著一襲青色長袍,面若白玉,白中還透著一股青氣。他鼻若懸河,唇色也呈青白,墨發有些凌亂,隨著秋風飛舞,迷亂了她的眼。
男人眸色冷清,深若寒潭,看她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須臾,他不卑不亢地朝她作揖:「十三見過小姐,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韓束縮在角落動彈不得,傻傻地看著秋十三。她在見秋十三之前就有種直覺,這人會是一個讓她敬畏的人,她卻沒想這人生得這般出塵脫俗。
這麼好的人,卻已被閹割……
秋十三等了一會兒,見韓束蹙緊眉頭看著他卻不說話,以為韓束是故意來戲弄他,轉身便要折回花園。
誰知下一刻,韓束突然用力拽緊他的袍角。
他轉眸看向韓束,靜等韓束的下文。
韓束掙扎而起,沒看秋十三的臉,一字一頓地道:「今天我回來,是特意帶你陪我回南陽王府。」
秋十三看她一眼,沒有猶豫便點了頭,像是她做什麼都不會令他動容。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要帶你進南陽王府嗎?」韓束啞聲問道。
就算她帶他回王府是為折辱他,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隨她進王府嗎?
「小姐是主子,十三不過是相府的家僕,無論小姐要十三做什麼,十三都不敢有個『不』字。」秋十三徐聲啟唇。
韓束聞言頓時惱了:「如果我要你去死——」
她話音未落,秋十三突然拿起方才修理花枝的剪刀狠狠刺入自己的腹部。
韓束想制止已來不及,看著秋十三被染上血色的青色衣袍,她瞳孔緊縮,退後一步、兩步,直到背抵牆垣,退無可退……
「瘋子,你這個神經病……」韓束無聲低喃,腿有些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