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束軟軟地倚靠在楚慕白的胸前,把淚水往他的龍袍上擦了又擦。
離得很近,她聽到了他的心跳聲,一下接一下,不緊不慢地跳著。
是啊,還是沒有加速的跡象,哪怕他們挨得這樣近。
他是真的不愛她了,無論原因如何,他就是不愛她了,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她記得在他的病治癒前,他的心跳也是這樣不緊不慢。
也許他現在不愛他,只是因為他以前也不愛她……
一時間,她悲傷欲絕,剛止住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
韓束束的眼淚沾濕了楚慕白的衣襟,滲入了他的肌膚。
他由剛開始的錯愕,到現在的習慣,不自覺地伸手抱住了她:「你若不願意過來幫朕看診,下回朕不找你就是了,你別哭……」
韓束束聽得這話,揪住了他的龍袍,反而哭得驚天動地。她一拳一拳地打在他的胸口:「姓楚的,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忘了我……」
怎麼可以?
不是說愛她愛到快要瘋了嗎,為什麼他的愛只能持續那麼一點時間。
有時候,她也希望把他給忘了,這樣她就不必這樣苦苦掙扎。
楚慕白不知如何作答。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想不起關於韓束束的事情。關於她的一切總是很模糊,有些事他知道有發生過,卻總是想不起來。
哭了小半個時辰後,他懷裡的女人終於安靜下來。
直到她鑽出了他的懷抱,啞聲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是微臣失態了,皇上莫放在心上,微臣告退。」
楚慕白看著韓束束垂眸走遠,張嘴想叫她,卻又不知如何啟齒。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就這樣目送韓束束走遠。
他坐在龍榻之上,看向胸口濕漉漉的位置。那裡留有韓束束的眼淚,也許還留下了她的溫度。
她哭紅的雙眼總是在他跟前不停地晃,晃得他有點心悸。
他撫上自己的胸口位置,只覺那裡好像跳得太快,快得讓他有點不適應……
「皇上怎麼了?」婉心入內時,就見楚慕白神色古怪,捂著胸口位置發呆。
楚慕白抬眸看向婉心,啞聲道:「朕不舒服,你找個御醫過來幫朕看診。」
「真不舒服?」婉心一驚一乍地問道。
不是裝病嗎。
「朕叫你去你就趕緊去,杵在這兒做什麼?」楚慕白冷眼看向婉心。
婉心嚇了一跳,忙出了養心殿。
她急匆匆地跑進太醫院,揚聲道:「哪位御醫醫術好,皇上不舒適,趕緊去一趟養心殿!」
才回太醫院的韓束束聞言看向婉心,以為婉心又是找自己。
她假裝沒聽到,直到有幾個御醫急匆匆地跟婉心走了,她才知道,楚慕白是真的病了。
可是不大可能。她分明幫楚慕白診斷過了,那人身子好得很,全世界人有病他都不可能有病。
一定又是在沒事找事,指不定是因為她剛才在養心殿失態,楚慕白才又做了這樣一齣戲。
即便是這樣以為,韓束束在太醫院也很緊張。
她來來回回踱步,緊張得手心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