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淮棣高大的身影像座山一樣壓在她身前,深不可側的雙眸似乎要將莫念的心思洞穿。
「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師父。」莫念直視齊淮棣,神色淡然。
齊淮棣聽到這個答案沒有意外,直起身站在床邊,似乎聽到莫念肯定的回答,他才將心中的謎團放下。
莫念垂下頭,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勾起一抹笑
賭對了。
莫念天生身體不好,醫生說活不了多久,父母找遍所有關係,最後在莫家祖輩的幫助下,找到一位隱居的中醫逍遙子。
逍遙子教她武術鍛煉身體,天天讓她藥浴,了解逍遙子的人,在看到莫念前幾日熱搜上掛著的打人視頻中出手的招式,自然認得出來。
那老頭又沒有仇人,知道他的大多是像莫念這樣的病人,齊淮棣病重,以他的背景肯定也找過逍遙子。
只可惜在少時,莫念身體完全健康的第二天,逍遙子就去世了
齊淮棣那些莫名其妙試探自己的做法,很有可能是想要知道她是不是逍遙子的徒弟!
突然,「砰——」的一聲悶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正在回憶的莫念被嚇了一跳,抬頭便見齊淮棣倒在床邊。
莫念面色一沉,連忙下床替他診脈。
白天脈象虛浮的他,現在極亂,這不止是病弱的表現,更像是毒深入骨!
他不是天生缺陷,而是中毒!
「為什麼會突然毒發?」莫念問。
「滾開!」齊淮棣看見莫念一臉可憐自己的表情,瞬間暴怒:「誰讓你碰我的?」
莫念被他甩開,後背撞到床角磕的生疼。
他眼睛猩紅,更像是發瘋的野獸,自己這副模樣,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可深入骨髓的疼痛,遍布每一寸骨頭,齊淮棣單膝跪在地上,捂著胸口面目猙獰。
「收起你那副可憐我的表情」
話還沒說完,女人已經出了門。
齊淮棣一愣,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他在這個世界上,從小到大不配任何人關心。
心臟像是被人攥起,加上蝕骨的凌遲,齊淮棣胸口悶的發不出聲音,痛楚湧上喉嚨,吐出一口鮮血。
他身子一歪,倒了地上。
即將昏迷之際,恍惚中嘴唇旁邊熱熱的,齊淮棣再次打開眼睛,便瞧見女人將手裡的草藥嚼碎,渡給自己
男人身軀陡然僵硬,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微熱清香的氣味,混雜著嘴裡的苦楚,一寸一寸平息著他骨髓疼痛的張揚。
莫念餵完他,正想起身,齊淮棣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壓根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她的舌尖。
狗男人!屬狗的啊!
莫念一把推開他,耳根燒的通紅。
齊淮棣面色慘白如紙,黑眸里一片陰鷙,「疼麼?」
莫念皺眉,將髒話堵在了喉嚨里,終究還是說出了心裡準備好的那句話:
「齊淮棣,我能治好你」
齊淮棣扯了扯慘白的嘴角,語氣不屑:「小騙子」
「我說真的!」
莫念狗腿的將枕頭放到他背後,讓他背靠床邊:
「我剛剛那麼快就能找到抑制你痛苦的草藥,還不明顯嗎?逍遙子去世了,我是他最後一位弟子,你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最多不過六年」
齊淮棣一愣。
還真讓這小騙子蒙對了。
神醫葉景伯都說他活不過六年。
唯一能救他的人,除了已經去世的逍遙子,只剩下神醫葉景伯的師父。
不過他師父九十多歲了,現在還在女子監獄蹲著,他不信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治得好自己的病。
並且,還缺一個關鍵藥引。
齊淮棣將視線轉移到莫念身上,原本緊繃的臉漸漸出現裂痕,身體的痛苦漸漸消退,額頭只留一層薄汗,無不證明莫念沒有說謊。
也就詫異片刻,他聲音沒什麼溫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