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飛的雪夜,我離開王奎家,這一趟白去令我鬱悶。那小軍的話語在傳輸一種特殊信號,但我不相信黑紗女子是我徒弟。可只有田芳知道我去王奎家,不是她又會是誰?我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早晨,診所一開門田芳背個包進了屋。我心情複雜,想嚴厲質問她,卻沒有理由。
「師傅,您臉色不太好。」
我坐著。
「我走後,你給誰打過電話?」
「打電話?您什麼意思?」她反問。
「昨晚,我去王奎家,聽小軍說他爹媽被人接走,說是我的徒弟,而且黑紗罩面。當然,我不相信是你,但只有你知曉我去王奎家,因此,找不出第二人。」
「這不可能!」田芳又說「您一走診所就來人了,他叫張廣仁,他可以作證!再說,我這樣做毫無道理不是嗎?」田芳辯解。
「但我去王奎家,只有你知道!」
「不!還有人!」
我一驚「誰?」
「張廣仁!」她又說「他問過我,我說您去王奎家了!」
「是他作祟?」我猶豫。
「就是他!」
「賈富貴肯定會來,你別胡說。」我叮囑她。
「咱不能做大頭,想證明清白就說他!」
「下午,我去問問張廣仁。」我說。
一上午,我的右眼皮一直跳,思想陷入矛盾中。不出所料,中午賈富貴來到,一見面他就開門見山。
他剛坐下「王奎夫婦失蹤,小軍說是被您徒弟接走了。」
我猶豫「……這事我知道,但接人者黑紗罩面,光聽小軍說顯然不夠,我認為這是陷害!」
「之前,翠苹給您打過電話?」
「嗯,她說王奎喝大酒口吐白沫讓我去醫治,我去了。」
「說實話,我不相信是您徒弟乾的,有些牽強。」
「我也贊成。」
「您去王奎家,有幾個人知道?」賈富貴問我。
「……」我猶豫。因為,我不能證明張廣仁就是禍首。
「兩個人!我和張廣仁!」田芳邊忙,插嘴說。
「張廣仁!他與這事有關?」賈富貴不相信。
「昨天,我師傅剛走張廣仁就來了,他問我師傅的去向,我如實相告了。」田芳面不改色很堅定。
「很好!這是重要線索!」賈富貴又疑慮「不過,她騙走王奎夫婦是何居心呢?」
「似乎還是仇恨!」我猜測。
「也許吧。」賈富貴又問「張廣仁在哪兒住?」
「我帶您去。」我說。
「走吧。」
「下午五點後,如何?」我徵求意見。
「沒問題。」賈富貴點頭。
……
……
一下午,如同夢遊,就連診脈也是一心二用。我腦海里滿是張廣仁與黑紗女子的身影,是他們讓我陷入陰謀不能洗脫。
時間就像河流,在冬寒中悄然流逝。冰封與冷酷在腦中,勾勒出神秘世界。它如同零點能量,在黑暗中偷偷爆發。
賈富貴真有耐力,他坐如鐘一直等我。直到天色已黑,我才搭載警車隨他而去。
「往左拐。」我說。
「這條路通往南山,那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沒幾戶。」賈富貴邊駕車,隨口說。
我接話「有錢而吝嗇的人都不顯擺,他家住的偏,不代表窮。但如此摳門兒的鐵公雞,卻借給******不少錢。」
「您一提******,讓我想起很多往事。萬年是個好人,只是他走錯路不該自殺。」
「******死得怨。」我說。
「聽說冤魂都會化作厲鬼,對仇人報復,您信嗎?」賈富貴問我。
「已經應驗。」我說。
「難道最近的怪事,都是報應?」
「不,是報復。」我糾正。
「吱────」賈富貴急剎車。在警車前車燈的光線下,橫躺著一棵大樹。
「這幫偷樹的,伐樹不運走橫在路中間,有病!」
「不對勁!」我驚疑。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