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一位哲人曾說過。
當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你。
就像現在,我看著燈光下的人群時。
我的那幾位老相識,也正在看著我。
他們分別是,陳麻子父子,狗眼東,瘋坤。
而站在他們周圍的,則是一眾打手。
人很多,目測最低也要有上百人。
「曉嫻怎麼不接電話!」
蘇梅一臉焦急,她一遍遍的打著電話。
而車外,頭上扎著白色繃帶的陳城北。
正衝著我,囂張的勾著手指。
「你他媽不牛逼嗎?下車,今天爺爺我弄死你!」
陳城北大聲喊著。
「不能下車!」
見我要拉門把手,蘇梅急忙阻止我。
蘇梅以為,在車上似乎能安全些。
實際這種情況,下車或許還能有脫身的機會。
而在車上,只能是坐以待斃。
開門下車。
冬夜的寒風,冰冷刺骨。
除了漆黑的山林里,有風吹枯葉的沙沙之聲外,周圍便是一片死寂。
蘇梅也跟著我下了車。
看著對面的瘋坤和狗眼東,蘇梅立刻說道:
「瘋坤,我們剛剛忠伯在場,曉嫻和二老板都已經說好的。藍道事,藍道了。結果你們輸了,就帶人堵截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瘋坤陰陰一笑,也不說話。
只是那種已經毀容的臉,在夜晚燈光的輻照下,更是陰森可怖。
「你們馬上讓開。不然,咱們就去找忠伯評評理。你們這麼做,把忠伯的話當成了什麼?把鄒家的信譽,又放在何處?」
蘇梅很聰明。
她懂得扯虎皮做大旗的道理。
拉出忠伯和鄒家。
可惜的是,對方根本不買他的賬。
就見狗眼東橫了她一眼,嘴角上挑,滿臉不屑。
「今天的事,和鄒家無關。我和瘋坤,不過是幫著老朋友陳公子,來討個公道而已!」
狗眼東的說辭,無非是找個藉口。
他們能來,一定是二老板的授意。
蘇梅剛要再說,我便阻止了她。
點了支煙,我狠狠的抽了一大口。
口中的煙,隨著冬夜的哈氣,一起吐出。
透過這白茫茫的煙霧。我看向對方,直接問說:
「你們說吧,想怎麼辦?」
陳城北摸著腦袋上的繃帶,囂張怒罵:
「你現在跪著給我爬過來,讓爺爺我還你兩刀。我今天或許還能考慮,放你們一馬!」
陳城北現在是對我是恨之入骨。
「我要是不同意呢?」
我冷淡反問。
「那就更簡單了。我今天就在這雙龍山下,活埋了你個王八蛋!」
話音一落。
陳城北一伸手。
身後的一個小弟,立刻遞他一把砍刀。
「給我爬過來,不然馬上砍死你!」
隨著陳城北的大喊。
旁邊樹林處,便有烏鴉驚飛。
「呱呱」的聒噪聲,在這漆黑的野外,聽著格外滲人。
忽然!
旁邊的小路上,一道車光亮起。
接著,車門打開。
便有三人,快速下車。
在車光的照射下,三個人影被拉的老長。
而站在中間的,是穿著長款羽絨服的小朵。
她雙手插兜,一對馬尾隨著她的腳步,左右搖晃著。
看著,倒是活潑有趣。
跟在她旁邊的,則是老黑和洪爺。
老黑穿了一件棉服,一手放在衣兜里。
而肩膀上,則扛著一把一米多長的開山斧。
洪爺和從前一樣,瀟灑倜儻。
即使是冬夜,為了帥氣,他也不過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