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東看著我,慢慢搖頭:
「不,老千最重要的不是手,而是眼睛。你說,一個老千要是眼睛沒了。那他還怎麼出千?」
說著,狗眼東笑了。
那只有些泛白的狗眼,在火光中,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我沉默,沒接他的話。
「我不喜歡你的眼睛。你說,我是現在就把你的眼睛扣出來。還是你跟我回去,當著二老板的面。再把你眼珠子取出來呢?」
我不由的皺了下眉頭。
朱哥剛才說過。
狗眼東自從換了一隻狗眼後,心裡就開始扭曲變態。
打架時,喜歡扣人眼珠。
現在看,朱哥說的一點也不誇張。
我摸出煙,點了一支。
「我既不想讓你扣我眼睛,也不想跟你走」
我抽了口煙。
儘量拖延著時間。
狗眼東笑了,一隻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這就不是你能說的算了。選擇和二老板為敵,你就該想到這個下場!」
狗眼東這句話說的其實並不對。
我不是選擇和二老板為敵。
是瘋坤主動招惹的我。
只是可惜,這種道理,和他們根本講不通。
狗眼東見我沒說話,他轉頭看向瘋坤,陰森森的說著:
「瘋坤,幹活吧。他們怎麼對你的,今天你就十倍還回來!」
瘋坤點頭。
慢慢的,從腰間抽出一條鐵鎖鏈。
而他身後的小弟,也都把刀上纏著的紅布拿掉。
寒光閃爍的砍刀,在月光之下,更是泛著肅殺的陰冷。
瘋坤等人,已經做好了準備。
而我們身後,大姐夫帶的人,也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隨時動手。
地上的火苗,已經熄滅。
瘋坤帶頭,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出乎我意料的是,瘋坤並沒指向我。
而是一直盯著朱哥。
看來,上次敲掉了他大半口牙。
還是給他留下了不少教訓。
狗眼東則沒動。
他手裡掂著汽油瓶。
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熱鬧。
我們三人,警惕的站在一起。
老黑手裡,拿著個螺絲刀。
朱哥則是赤手空拳。
而我的手掌中,緊扣著陳永清送我的白鋼撲克。
前後的人,離我們越來越近。
忽然,瘋坤舉起了鐵鏈。
他振臂一呼,大喊道:
「砍死他們!」
說話間。
瘋坤就要往前沖。
而我手掌一扣。
一張撲克牌,應聲飛出。
昏暗的半空中。
撲克牌旋出一道銀色的光線。
「啊!!!」
瘋坤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再一看,那張鋒利如刀的白鋼撲克牌,死死的扎進了他的臉上。
他這一叫,眾人不由停住腳步,全都看向瘋坤。
而瘋坤咬著牙,把撲克牌拔了出來。
同時看向我們,咬牙切齒的說道:
「今天必須剁了你們這幾個王八蛋!」
話音一落。
還沒等瘋坤再次衝過來。
忽然。
就聽一陣急促的鳴笛聲,在夜空中響了起來。
這聲音,並不是一輛車發出來的。
而是十幾輛車,同時摁起了喇叭。
國道上,一陣車燈狂閃。
不過一會兒時間。
這些車,便停在了路口。
車一停。
就見各個車門,全都打開。
一群人,快速下車。
而最先下來的,則是孫寶武。
天象場子裡的安保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