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一個人的江湖不叫江湖。
但我已經記不清,這是我第幾次一個人走江湖了。
現在的我,也不再是那個叫初六的我。
而是一個外出避禍的紈絝子弟,管鵬飛。
當我踏出椰城機場的那一瞬,一股悶熱中夾雜著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
雖然這些年,我和六爺曾走過許多地方,見過無數的牌局。
但是海南這座孤懸海外的島嶼,我還是第一次來。
其實就連洪爺都以為,我這次來椰城,沒有明確的目標,甚至行動有些倉促。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這次來椰城,除了那位內鬼朝著椰城引我外。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六爺。
當初在臨安,洪爺和椰城賭王符明的公子符大海對賭驗牌時。符大海曾用了一招兒「排雷」來驗牌。
要知道,那是六爺獨創的驗牌方式。而符大海恰恰就會這招兒。
加上這次出現內鬼,李建路的東西丟了。
這更加堅定我,必須要獨自來一趟海口。
我正在路邊胡思亂想著,忽然四五個人朝我快步走了過來。
他們大都戴的當地的斗笠,也稱之為東坡笠。
沒等到跟前,幾個人便爭先恐後的衝著我招手:
「靚仔,去哪裡呀,我載你啊」
機場有黑車我是清楚的,但沒想到,居然還有黑摩的。
隨便找了個看著順眼的司機,我便上了他的車,告訴他說:
「去市里,找個賣手機的地方」
頂著烈日,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摩的。我甚至有種要被熱化的感覺。
到了地方,我買了兩部手機和一張新的手機卡。
一切弄完,我便給荒子的那位兄弟打了電話。
據荒子說,這人叫老肥。
當年在關東混不下去,加入了要門,做起了武乞。
後來在一次爬大輪中,弄了一個富商。一次搞了二十多萬。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讓老肥打起了歪主意。
他乾脆拿錢跑到椰城,一分錢沒交給他們的罩木子。
罩木子知道後,勃然大怒,要對他家人下手。
老肥便找到了荒子,荒子出面擺平了這事。老肥因此對荒子感恩戴德。
電話一通,就聽對面傳來一個椰城不椰城,關東不關東的二串子口音:
「我系老肥,俚哪位啊?」
我努力的適應著管鵬飛這個落難的紈絝子弟的口音,客氣的說道:
「肥哥,我是荒子哥的朋友,你叫我小管就好。初來椰城,荒子哥讓我先來拜訪您」
本來老肥還是一副懶洋洋的口氣,一聽荒子的名號,他口氣頓時變了,改用一口正宗的關東話說:
「哎呀臥槽,荒哥給我打電話了,說最近有個兄弟到。沒想到這麼快。我喝老爸茶呢,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我把我的位置告訴了老肥,便掛斷電話,站在一旁的陰涼處等著他。
沒多久,一輛黑色的豐田皇冠停在了路邊。
車門一開,一個個子不高,但身形圓胖的男人從車裡走了出來。
看著三十左右歲,剃著板寸。脖子上還掛著手指粗的金項鍊。
一副黑色的墨鏡,卡在額頭上。
穿著一套花里胡哨的島服,腳下是一雙人字拖,嘴裡不停的嚼著檳榔。
而他旁邊,還跟著一個又瘦又黑的年輕人。
一下車,他也不看我,而是衝著周圍大聲喊道:
「誰是小管?我老肥!」
這種囂張的樣子,讓我有些不太習慣。
我忙衝著他招手,應道:
「肥哥,我在這裡」
老肥立刻走到我跟前,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但腦袋朝旁邊一斜,一口紅色的唾沫,便吐在地上。
「你的事荒哥和我說了。不就是在老家出了點事嘛,小意思啦。你就踏實的在椰城呆著,有事肥哥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