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選修課,插花。一筆閣 www.yibige.com她沒怎麼聽,腦袋裡一直想著jion老師的話。說道畢業意向,那天和程穆飛探討過,她喜歡當老師,最好的是幼師,新加坡的所有學校對英語水平都有硬性要求,她自己也是偏科,十幾門課程,只有英語一個短腿。今天jion老師說道實習和留校的事,確實受到了觸動。聽說深圳那家外企公司,每年派去的實習生寥寥幾個,留校更是少之又少,現在老師完完全全是為自己考慮周全了,但是自己卻一直沒有為未來打算什麼。
她捏捏筆,嘆口氣。抬頭撞上一雙眼睛。坐在她前幾排的左方,那雙眼睛大而黑,像圓溜溜的葡萄。學插花女生多,班上從未出現過男生,這男生居然來學插花?鴿羽只掃了他一眼,便又低頭在計劃表上寫字,安排近幾天的學習情況。
手機雖然靜音,可還是看到它亮了。
她放下筆,看了一眼,銀行卡進了一筆錢,3萬。
打款人張承志。
鴿羽頓了頓,發消息給他「不用總給我打錢,我有錢花。」
「沒事,這是爸爸應該做的,有時間來c市玩,看看你妹妹。」鴿羽不自然地捏了捏手指。有些冷汗。
抬頭看黑板時,恰好又撞上了那雙眸子,在沉沉地望著自己,見自己對上他的目光,他撓撓頭一笑,沒有敵意。
然後她接過一個紙條「對不起,這段時間你受委屈了。我已經和我女朋友分手了。」
鴿羽一頭霧水?
那個長著葡萄一樣的男孩是誰?認識自己?
她回個紙條「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拍拍同學肩膀傳了過去。
那人有個清瘦背影,將紙條攤開,搖搖頭,又掃了一眼鴿羽,弄得鴿羽莫名其妙。
jion下班的時候遇見林術等在樓下,他夾緊教科書推了一下林術。
林術抽著一根煙,表情有點散地望著遠方。
回頭看到jion「草,知道我來是幹什麼的,才笑的這麼坦誠對吧!」
jion穿著白襯衫,神情有點倦,手搭在林術肩上「走,喝點。」
林術冷哼一聲「喝吧,老程要是不約會咱們就抓他去喝啤酒,現在只能咱們倆喝了。」
jion停住腳步「這個老程自從結婚就很少出來應酬,正好我要給他打電話說點事,他人在哪?」
jion和林術來到鴿羽宿舍,在大門口就看見程穆飛拿著一把傘站在樓下。一雙白色的運動鞋,一腳踢著地面的石子,旁邊放著個大盒子,上面寫著燕窩二字。
高冷氣質全無。
鴿羽從宿舍走出來,臉色並不好。
「不是說了不用來嗎?我在忙著呢!」聲音有點怒。
「你宿舍沒傘吧,還有最近黑眼圈有點重,給你買了燕窩,滋補一下。」程穆飛彎腰提起燕窩「不沉,你先送回去,家裡也給你準備了,一會我們出去吃飯,想吃什麼?」
程穆飛這個大木頭,顯然沒有看出來女友心情不佳。
鴿羽沉了一口氣「我逃課都會被通報了,以後上課時間不許叫我出去了。」
林術掃了一眼jion,jion 聳聳肩「雖然事實有出入,但是這種態度值得為師肯定。」
程穆飛皺皺眉「別著急。我來和jion說。」
jion輕了輕嗓子,林術散漫地看著手機,另一手插進兜里,表情淡淡。
二人同時望過來,程穆飛拉著鴿羽走來。
jion「走吧,鴿羽跟上,聽聽你老公的意見。」
好巧的事,程穆飛接了個電話後表情抑鬱地說「老嚴酒吧駐唱又他媽病了,我去替一場。一起走吧。」
鴿羽怯怯的看了老師一眼,眼神又不自覺地掃到林術。jion倒是沒看他們,和林術走在後面。
還是那間酒吧,程穆飛駐唱的地,落紫安心儀男友開的。
這個點,酒吧很靜。老闆看他們進來先是一笑,又見穿著白襯衣牛仔裙的鴿羽,下意識地往他們身後望了望,鬆了口氣。
鴿羽想,他一定是怕了落紫安了。
幾個人撿了個角落坐下,人不多,燈光很靜,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