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州,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就在白清和澹臺龍舞兩個人,與孫指揮使一道,站在官軍隊伍的不遠處,看著前面那正在如火如荼般進行著的廝殺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有些氣喘吁吁的聲音。○
聽到聲音,白清和澹臺龍舞下意識的轉過頭去,隨即便看到了杭州通判戲興文的身影,此時他正俯下身子,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一副拼命呼吸的樣子,身上還穿著一身白色的中衣,怎麼看都是一副匆忙趕來的模樣。
跟白清不一樣,今天晚上的戲興文,並沒有參加任何的娛樂活動,只是待在自己的府邸上陪著自家夫人,直到看到了求救的信號之後,這才意識到發生了意外,連衣服都來不及更換,便匆匆的朝著南門的方向趕了過來。
「原來是戲通判過來了!」此時的白清還端坐在馬上,看清楚了戲興文的面容之後,臉上帶著幾分詫異的神色,對著戲興文說道:「先喘口氣歇會兒,有什麼事情,歇過來再說!」
聽到白清的話之後,戲興文擺了擺手,然後努力強撐著直起身子,胸口還在拼命喘息著,他努力保持著聲音的平靜,對著白清說道:「我……我沒事,還是先說說……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在趕過來的路上,他也是曾經攔下了幾個士兵,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了有摩尼教賊人襲城的消息,聽說南城門已經被賊人所占領,他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心急如焚。
遠遠的。便聽見了一陣陣兵器交戈的聲音,和一陣陣慘叫的聲音。聽到這些之後,他腳下跑動的速度頓時不由得再度提升了幾分。等到了交戰的區域之後,第一眼便看到了白清的身影。
對於白清身邊的那個身影,戲興文看了一眼,便隱約的聯想到了她的身份,雖然他從未見過澹臺龍舞,不過白清作為他的頂頭上司,他對於他的一些情況還是有所耳聞。
要知道之前的時候,他一直都覺得白清不過只是一個藉助著澹臺家的力量,才能獲得現在地位的贅婿罷了。直到在白清的身上多次吃癟,他才不得不驚嘆白清的手段。
「現在的情況還算不錯,和賊人的交手之後,現在鎮海軍暫時處於上風!」白清對著戲興文沉聲說道,稍稍頓了一下之後,才看著遠方,然後又悠悠的對著戲興文輕嘆道:「誰都沒有想到,那些賊人居然如此狡猾,選在這種日子襲城。雖說現在的局勢看起來鎮海軍占了上風,不過說起來,城外的賊人還有不少,眼下鹿死誰手。還未能得知,不過若真是要讓那些賊人占據了南門,那杭州可就危險了!」
雖說之前白清和戲興文兩個人因為種種的原因。可以說是站在對立的面上,不過到了這種危機的時候。兩個人都暫時放下了那些個人間的恩怨,目光一致放在面前的危機上面。蓋因為他們是杭州官場上地位最高的兩個人,身上背負著整個杭州的重任。
聽到白清的話之後,戲興文也是不由得沉默了下來,臉上還帶著凝重的神色,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看向一邊的澹臺龍舞,然後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不知道白知州身邊的這位是……」
「這是拙荊澹臺氏!」聽到戲興文的話,白清並沒有什麼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對著戲興文說道。
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之後,戲興文的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鄭重其事的神情,對著澹臺龍舞深深的躬身行了一個禮,然後沉聲說道:「下官杭州通判戲興文見過澹臺將軍,有將軍在這裡,我等心中頓時安心多了!」
聽到戲興文的話,澹臺龍舞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點頭,畢竟相比起她而言,一個杭州通判還不足以被她放在眼中。
確認了澹臺龍舞的身份之後,戲興文原本還有些吊著的心,此時卻是稍稍放了下來,雖說澹臺龍舞看起來不過只是一個弱女子的模樣,但是她卻有著一種特別的魔力,仿佛只要知道她在這裡的消息,哪怕只是她自己一個人,也莫名其妙的讓人覺得有種安心的感覺,似乎是已經勝券在握了一般。
不遠處的戰局,已經漸漸的進入到了白熱化當中,在弓弩手們的密集打擊之下,已經和賊人們短兵相接的長槍兵,已經一步步的向前推進著,逐漸靠近了南城門的下方,而之前還情緒高漲的摩尼教教眾們,此時卻是節節敗退,已經被壓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