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帥!」
看到眼前幾乎可以說是慘絕人寰的一幕,岳菲身邊的那幾個侍衛,先是睜大了眼睛,然後不由得轉過臉來,一臉焦急的神色對著面前的岳菲說道。
歷來都說是「南舟北馬」,南方這邊水路眾多,是以民眾出行,多船少馬,不過這並不代表就不需要騎兵,騎兵在大規模作戰當中,還是占有著非常大的優勢,因此南軍當中,也是有著騎兵建制的存在。
只是南方歷來都缺少戰馬,所以岳菲手下的這支騎兵,也是好不容易才訓練出來的,就算是比起其他四軍的騎兵來說,戰鬥力多有不如,不過放在這南方,也是所向披靡的存在了,但是卻沒有想到,在這杭州城外,面對的不過是些摩尼教的賊人,卻折了相當一部分的騎兵,這不由得讓那些侍衛們心疼不已,對於南軍來說,這已經是相當大的損失了。
聽到那幾個侍衛的話,岳菲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們無需多言,她眯著眼睛,只是收斂起了臉上的那份笑容,不過臉色平靜的,卻讓那些侍衛們無法猜透她心中到底是有著怎樣的想法。
「我們走!」
岳菲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便策馬朝著前方走了過去,看到岳菲的動作之後,那些侍衛們也是趕緊跟上岳菲的腳步,而其他那些停止前進腳步的士兵們,看著岳菲的動作,臉上還帶著幾分驚魂未定的神色。
此時的南軍,充斥著一份名為沉默的神色。剛剛的那些氣勢高昂的樣子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就好似是被人生生的扼住了咽喉一般。
岳菲帶領著這支沉默的隊伍,不斷的向前行進著。路過那道長長的鴻溝時,她稍稍放慢了腳步,隨意的看了一眼裡面的情景,深深的大坑,此時幾乎被栽倒的騎兵所填滿,依舊還能夠看到有僥倖未死的騎兵,在裡面不斷的**著。但是被壓住的身體,卻是根本無法掙脫出來,一時間。仿佛整個空氣當中,都瀰漫著哀嚎的聲音,不過對於這些,岳菲卻依舊是一副平靜的神色。仿佛對於眼前這慘絕人寰的一幕視而不見一般。只有她身邊的侍衛們才細心的看到,在岳菲小心翼翼的經過那鴻溝的時候,她那攥緊的拳頭當中,都能夠看到根根畢露的青筋。
「岳將軍,想不到今天咱們居然在這裡又見面了!」
南軍如此大規模的動作,那邊在一直關注著他們一舉一動的方七佛和歿言,自然不是瞎子,看到了逐漸接近的岳菲之後。方七佛忽然開口說道。
說話的時候,方七佛運用上了罡勁。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輕鬆的傳到了現場的每一個人耳朵當中。
聽到方七佛的話,岳菲就好似完全沒有聽到一般,臉上看不到任何神色上的波動,只是依舊帶著人繼續向前走著,直到來到距離方七佛大約一百步左右的地方,這才勒住了馬,然後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方七佛等人。
見岳菲並不搭腔,方七佛卻是絲毫都不在意,只是抬起頭來,朝著岳菲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說真的,岳將軍遠道而來,方某本應該前去迎接才是,只是方某在此處有事,一時半會走不開,只能略備薄禮,只是不知道,岳將軍對於方某送您的這份禮物,滿意麼!」
方七佛的話,頓時讓那些南軍士兵們,再度想起了剛剛遇到的那驚魂一幕,好似生生的將傷疤撕開,再往上撒了一把鹽一般,一種屈辱的感覺在心中油然而生,讓那些士兵們,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臉上還帶著惡狠狠的神色,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方七佛,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不過對於這些憤怒的目光,方七佛卻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依舊是一臉含笑的看著面前的岳菲,眼神當中,頗有幾分得意的神情。
「天兵已到,爾等還是速速束手就擒!」岳菲朝著自己身邊的一個侍衛看了一眼,那個侍衛會意,打馬上前一步,對著方七佛等人嬌叱道。
「呦,自己不出面,派個手下的狗前來麼!」看到這裡,方七佛還沒有說話,他身邊的歿言反倒是搶先開口道,歿言從小便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對於大齊朝廷,並沒有什麼好感。
歿言雖然沒有什麼功夫,不過這個時候,杭州城前的這片土地上,恰好是一片寂靜的局面,所以他的聲音,頓時也是讓那些南軍士兵們聽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