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也有被監禁的這一天!」
白清坐在大理寺臨時的牢房裡面,不斷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心中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
整個牢房,給白清最大的印象便是陰暗,就算是裡面燃燒著大量的火把,但是依舊是無比的陰暗,雖說是達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但是可見度也是不足五米。
兩世為人,這還是白清第一次有過這樣的經歷,以前的時候,他只是在史書或者是故事裡讀到過某某大臣被下了大獄,卻是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過此時的白清,心中卻是沒有多少的恐慌或者是畏懼的心思,反而很是新鮮,而且這大理寺的牢房,也並不同於其他那些府衙裡面的牢房,除了陰暗之外,環境倒也不算是太惡劣,就連裡面的獄卒,雖說一個個長得凶神惡煞一般,不過說話的時候,也都是客客氣氣的,畢竟這裡看押的,全都是待審的官員,尚未定罪,什麼時候出去,出去之後又是何種情景,誰都不知道,所謂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些人自然也是熟稔在心。
此時的白清,身上的官服早已經被脫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衣,前胸和後背上,都帶著一個大大的「囚」字,他盤腿坐在牢房裡面的草蓆之上,沉默了下來。
這裡面十分的安靜,安靜的只能聽到火把燃燒所發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音,就連其他的牢房裡關押的那些官員們,也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裡面。沒有那種哭天喊地的情形出現。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尤其是今天。他剛剛回到府上,都來不及去看一下老爺子和岳父。便被羈押在這大理寺當中,不過到了這個時候,白清才有心思沉靜下來,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捋一捋。
自從收到了澹臺飛驄的那封書信以來,他便隱隱的有種預感,有人在背後對著自己下手。
白清自為官以來,結怨的人雖然不少,但是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一隻手便能數的過來。雖說是澹臺飛驄傳來的那封書信言之不詳,不過白清在收到消息之後,還是第一時間派出了時遷,到京城當中為自己打探消息,當聽說是秦檜跳出來的時候,他雖然覺得有些棘手,卻並沒有什麼畏懼的心思。
這個傢伙,終究還是恨上自己了啊。
早在鹽官縣城,和秦檜起了衝突之後。他就覺得,秦檜肯定不會就此安生下來,果然,這還沒過幾個月。他便按耐不住了。
只是讓白清覺得奇怪的是,那秦檜,到底是怎麼知道方金芝身份的。
單單一個秦檜。白清並沒有太過於將他放在心上,不過若是還有蔡京在背後助推波瀾的話。倒也是個不小的麻煩,蔡京可是個傳奇一般的人物。就算是白清有著超越這個時代將近一千年的知識,也不敢對蔡京有任何小覷的心思,不客氣的說,若是沒有身後的澹臺家,蔡京想要整死自己,不服吹灰之力。
雖說是自己現在已經在大理寺當中,不過用腦子想想,這蔡京的胃口,顯然不會滿足於自己這個小小的知州,他眼睛所盯著的,恐怕還是自己身後的澹臺家這塊大肥肉吧。
正因為意識到,這已經是到了這個層面的交鋒,自己不過只是個導火線而已,所以哪怕是已經被羈押了起來,白清卻是沒有任何畏懼的心思,他知道,這不過只是個開始,所以眼下他要做的,便是靜觀其變,況且白清深信,方金芝的問題,始終不是什麼大問題。
想起方金芝,白清頓時不由得又是一陣長吁短嘆,若不是方臘那近乎於無賴般的託孤,恐怕自己現在,還在自己的府上愜意的享受著生活吧。
說是不恨方臘,那是騙人的,畢竟給自己惹了這麼多的麻煩,不過人死如燈滅,更何況人家還賠給自己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就算是再有什麼不滿,也只能丟到一邊了。
而於此同時,虎躍白府當中,似乎整個府上,全都埋上了一片陰雲。
府上很安靜,安靜的幾乎有種壓抑的氣息,就連府上的那些下人們,做起事來,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出了什麼紕漏,引火燒身。
府上的幾位女主人,澹臺龍舞不在,只剩下了李師師、李清照以及方金芝三個人,李師師和李清照的眉宇間,帶著說不出來的愁思,而方金芝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