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怎麼樣,姑姑那邊,有什麼消息了嗎?」
澹臺府上的前廳里,坐著四個身影,下首的澹臺龍舞,對著坐在老爺子身邊的七皇子高全熲沉聲問道,眼睛裡還帶著幾分關切的神色,看著高全熲。
目光當中,原本那個意氣風發,頗有幾分貴公子風範的高全熲已經消失不見了,此時他的臉上帶著遮掩不住的疲憊神色,臉色也是蒼白的厲害,跟往日比起來,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原本在白清被羈押在了大理寺之後,高全熲一直都在為白清奔走著,但是正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發生了巫蠱一事,所以這些日子裡,高全熲便將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母親身上。
聽到澹臺龍舞的話之後,澹臺老爺子和澹臺飛驄,也是將目光轉到了高全熲的身上。
看著眾人眼裡的那份關切,高全熲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也都沒有說出來,只是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垂頭喪氣的神情。
自從他的母親出事以來,他不斷的發動著自己的關係,但是沒想到,他所面對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碰壁,眼下出了高全燁以外,幾乎是所有人都對他一副避而遠之的樣子,似乎在他們看來,先不說這澹臺淑妃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不過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很顯然,他已經失勢了,聯想到這些日子,高全熲跪在御書房前,卻始終得不到官家召見的消息。更是印證了那些人的猜想。
此時的高全熲,簡直有種四處碰壁的感覺。仿佛全世界都把自己給拋棄了一般,而只剩下澹臺家。才能夠給他帶來一份溫暖。
不過高全熲心中也知道,眼下這澹臺家,也是一副風聲鶴唳的景象,所以他也沒能奢望在這裡得到什麼幫助,他只是過來,尋求一下慰藉,安撫一下自己這段時間已經無比疲憊了的心神。
看著平日裡意氣風發的高全熲,此時只是頹然的坐在那裡,澹臺龍舞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一下他。但是卻又說不出什麼,只能默默的坐在那裡。
「外祖,您看您能不能……」好一會兒,高全熲才抬起頭來,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用有些乞求的眼神,看著身邊的澹臺元夜,對著他有些欲言又止般的輕聲說道。
曾經在他的眼中,自己的這個外祖可是個深不可測之人。哪怕是他現在已經老了,但是在他的身上,高全熲還是覺得,似乎有著無窮的力量蘊含在這個有些蒼老的身軀當中。他就好似是一根頂樑柱一般,讓高全熲情不自禁的覺得,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麼能夠難倒他。
聽到高全熲的話,澹臺元夜抬了抬眼皮。和高全熲那有些乞求的目光相對,他的臉色依舊是十分的平靜。好似出事的人,並不是他的女兒一般。
好一會兒,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澹臺元夜才幽幽的說道:「你母妃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三殿下還請放寬心思才是!」
「無性命之憂,那豈不是……」聽到澹臺元夜的話,高全熲臉上的蒼白神色並沒有什麼好轉,反而更帶著幾分失望的神色。
「其實嚴格來說,你母妃她,實際上是被我澹臺家給連累了啊!」澹臺元夜眼看著高全熲似乎已經六神無主的樣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對著高全熲說道:「而陛下他之所以不肯見你,同時既不處罰你母妃,又遲遲不肯將她放出來,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父親的意思指的是……」聽到自己父親對著高全熲的話,一邊的澹臺飛驄,臉上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神情,輕聲的說道:「那現在朝堂之上的情形,那也是官家他……」
「沒錯!」澹臺元夜平靜的點點頭,肯定了澹臺飛驄的想法,臉上卻是帶著幾分感慨的神色。
他和蔡京之間,除了大多數的敵對情緒之外,還有著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而且兩個人的年紀也差不多,像他們這般年紀大小的人,可真是不多了。
「官家為了這儲君,也算是費盡心思了!」而一旁的澹臺飛驄,也是同樣有些感慨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才沉聲說道,那張古板的臉上,似乎也是帶著幾分感觸的模樣:「終究是為了這大齊的社稷啊!」
而一邊的澹臺龍舞和高全熲,由於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活著白清和澹臺淑妃的事情,所以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