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的有些可怕,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空中已經紛紛揚揚的飄灑起了雪花,開始的時候只是小小的雪粒,但是很快就變成了鵝毛般的雪花,落在地上,不一會的工夫,就積攢起了厚厚的一層。↖
北疆的天便是這般,北風夾雜著雪花,在這戰場上不斷的呼號肆虐著。
戰場上廝殺的人們似乎對天上飄揚著的雪花並不關心,漫天的雪花雖然迷濛了人們的雙眼,但是卻並沒有讓他們心中的鬥志被熄滅,廝殺的雙方怒吼的聲音直入雲霄。
地上厚厚的一層雪,被來來往往的戰馬不斷的踐踏著,原本潔白的雪和地上的泥土合成一團爛泥,地面上頓時變得泥濘不堪,混合著那些流淌在地上的鮮血,散發出陣陣刺鼻的血腥味。
一條條的餓狼不斷的在人群當中穿梭著,不時的張開血盆大口,狠狠的咬在人或馬的脖子上。
當然,來自官軍的攻擊,也是不斷的落在那些野狼們的身上,它們發出一聲聲悽慘的悲鳴之聲,在地上翻滾幾下之後,那些爬的起來的,卻是重新更加兇狠的朝著襲擊它的人發動的攻勢,而那些爬不起來的,則是拼命的向前拱到戰馬處,狠狠的朝著馬蹄咬了下去。
不過更讓人注意的,卻是人群當中那兩個大殺四方的身影,其中一個,是穿著赤紅色堅甲的女子,她微微抿著嘴唇,控制著戰馬靈巧的在人群當中穿梭著,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方天畫戟。那把明明看起來很是沉重的方天畫戟,在她的手中。就好似輕如鴻毛一般,被她無比靈活的揮舞著。正是高歌行。
混戰當中的她如同一台收割人命的機器一般,不時的帶走擋在她身前的那些官軍士兵們的生命,不過短短的幾息,她周圍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下了二十幾具屍體。
而另外一個,便是高寵了,跟高歌行的大開大闔不同,高寵的動作卻是無比的靈巧,他手中的長槍,就好似是毒蛇一般。不斷的張開著自己的獠牙,奪走一條又一條的人命。
雖然不像高歌行那般驚心動魄,但是高寵的效率卻也是十分的驚人。
韓世忠一刀將吳階逼開,乘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飛快流失的體力補充回來一下,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官軍士兵們一臉悲憤的拼命的樣子頓時深深的刻進了他的心中,讓他忍不住心中一疼。
跟叛軍比起來,他們雖然人數上並不處在下風。但是士兵們的戰力,和叛軍比起來,卻是天壤之別,畢竟人家可都是身經百戰之後所剩下來的精銳了。而他身後的那支隊伍,哪怕之前也是取得了幾場勝利,但不管怎麼說。都是拼湊起來的隊伍,就算是他和劉琦。有滿身的本事都有兩三分用不上,況且在這千軍萬馬當中。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有限的緊。想到這裡,他知道,不能在這樣繼續消耗下去了,今天遭遇到伏擊的這一仗,面對著如此眾多的敵人,再加上連夜趕路他的士兵們早就疲憊不堪,可以說這一仗他們還沒有打就已經失敗了。
想到這裡,韓世忠手中的招式更加的凌厲了起來,敢於靠近他的那些叛軍士兵們無一不是身首異處,但是他很快便又被吳階纏住,讓他縱然有著滿身的本事,卻是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在吳階和他身後的那些士兵們,不要命般的一波接著一波衝過來,根本就沒有讓韓世忠得到喘息的機會,韓世忠漸漸的感到手中的鴛鴦刀逐漸變得沉重了起來,讓他感覺到身體當中有了一種深深的疲憊感。
不行了,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只能是戰死在這裡,他瞄了一眼自己的前方,眼下只能硬拼著從這裡突圍出去了,想完之後,韓世忠抹了一把臉,臉上飛濺上的鮮血已經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
「全體將士聽著,隨我突圍!」韓世忠回過頭去大吼了一聲,手中的鴛鴦刀凌厲的揮舞了起來,頓時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個真空。
「韓將軍!」身後忽然傳來了劉琦的聲音。
韓世忠愣了一下,轉過頭來便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劉琦已經在親衛的掩護下,衝到了他的身後。
「韓將軍,你快帶著人,撤吧!」劉琦對著韓世忠大聲的吼道。
「我也想撤,但是這四周都是敵人……」聽到劉琦的話,韓世忠的臉上帶上了幾分苦澀的神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