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白清死死的盯著澹臺龍舞,饒是他一向鎮定,此時在聽到澹臺龍舞剛剛所說的話之後,也是不由自主的差點從馬上蹦起來,一臉瞠目結舌的樣子,眼睛裡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真的是想像不出來,一向沉穩的澹臺龍舞,居然也會做出這般衝動的事情。
「你……你瘋了,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白清此時頗有幾分氣急敗壞的神色,剛剛還因為澹臺龍舞默認狄笑白的事情的那份喜悅心情,此時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最讓他覺得放心的澹臺龍舞,居然也會有腦子短路的時候。
私調兵馬,這可是軍中大忌,尤其是像澹臺龍舞這樣,身處高位,原本就十分的敏感。
想想當年澹臺家的家訓,再看看騎馬走在自己身邊,臉上還帶著一臉無辜模樣的澹臺龍舞,白清頓時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感到頭疼不已。
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原本自己就在愁著,平定了北疆之後,眼下回到朝中,該如何自處,眼下可倒好,這邊還沒有想清楚,澹臺龍舞那裡又丟給自己一個無比燙手的山芋。
「只要你平安無事便好,其他的,都算不得什麼了!」澹臺龍舞看著白清,一臉平靜的沉聲說道。
聽到澹臺龍舞的話,白清卻覺得自己的胸口,輕易的被撕裂了。
這個一直用平靜當中帶著幾分期待眼神看著自己的女人,剛剛正是她浴血拼殺著,為的只是將自己從危險當中解救出來。
雖然澹臺龍舞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甚至聽起來好似很平常,但是在白清的耳中,卻這是天下最動聽的情話!
縱然是有著千言萬語。到了現在,白清也是再也說不出來。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眼神也是變得溫柔了起來。
還真是個傻女人啊!傻的讓人心疼!
似乎是察覺到了白清的目光,澹臺龍舞朝著白清輕笑了起來。
以前和白清在一起的時候,澹臺龍舞更多的就像在尋常人面前一般無二,但是隨著兩個人之間的表明心意,澹臺龍舞在白清的面前,漸漸變得像個會哭會笑的正常女人一般。
「你瘦了呢!」白清輕聲對著澹臺龍舞說道,「孩子取名字了嗎?」
「一直在等著你回家呢!」澹臺龍舞對著白清輕聲的說道。一說到孩子,澹臺龍舞的臉上也是帶著幾分母性的光輝:「他們都說長得像我,但是在我眼裡,他的眉眼可是簡直就和你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看到澹臺龍舞那有些眉飛色舞的樣子,白清想到在她生產的時候,自己居然都沒有陪在她的身邊,頓時心中有些愧疚不已。
澹臺龍舞和白清夫妻已經多年,對於白清的心理,自是能夠理解的七七八八,看到他眼神當中的愧疚之後。澹臺龍舞沒有說話,只是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悄然握了一下他的手。
雖然動作只是一閃而逝。但是還是沒有逃過後面那些有心人的眼睛,看到這一幕,為首的劉光世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韁繩,頭盔當中僅露出來的眼睛裡,還帶著幾分嫉妒的神色。
「家裡還好嗎?」感受到澹臺龍舞的安慰,白清對著她輕聲的問道。
雖然白清沒有明說,但是澹臺龍舞知道,他是在問李師師的事情,所以澹臺龍舞便點了點頭:「放心吧。大家都很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已經說明了所有的內容。聽到這裡,白清點了點頭。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不過兩個人卻都十分享受這種並肩而行的氣氛。
龐大的隊伍,一路不緊不慢的前進著,途中,隨軍的醫師,已經為澹臺龍舞姐妹和狄笑白的傷口進行了處理,不過和澹臺龍舞比起來,很顯然澹臺龍月和狄笑白的傷勢要嚴重的多,所以在經過前方城鎮的時候,大軍暫時駐紮在城外,而白清和澹臺龍舞,則是帶著心腹們,進入到了城中,一方面再尋找醫者對二人進行複診,同時也需要補充一下藥材。
傍晚時分,白清和澹臺龍舞,則是進入到了狄笑白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