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禮服都是精挑細選的,不能太隆重,不能太突出,那樣會搶了新娘子風頭。
設計簡潔,不能太嚴肅,也不能太休閒,新娘一身白色婚紗,伴娘禮服就要避開白色,一般都是淺粉、淺黃之類,既年輕靚麗,又能襯托新娘白色的素雅端莊。
何妨就是一身淺粉色長裙,蓋過腳腕,下面是很少穿——確切地說,是秦廣林從未見她穿過的高跟鞋,整個人頓時拔高一截兒,和秦廣林只差半個頭。
低頭坐上新郎後面的車,秦廣林盯著她嘖嘖讚嘆。
剛剛在房間裡無暇細看,現在才有空好好打量她。
「看什麼?」
「看你好看。」
「好看也穿不回去,這是租人家婚慶公司的。」何妨整了整領口,瞥他一眼,「放棄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我什麼也沒想啊。」
秦廣林冤枉的不行,「你是伴娘,我是伴郎,伴郎夸伴娘不是很正常?——你看我穿這個帥不帥?」
他抻抻袖子挺胸抬頭,自我感覺良好的不行。
「像個房產中介賣房的。」
「……」
房產中介自然是開玩笑,要是兩年前的秦廣林說不定真像房產中介,現在經過鍛煉,整個人再沒之前瘦瘦巴巴的模樣,衣服都能撐得起來,看上去頗有一股穩重沉穩的氣質——起碼不說話或者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是這樣,面對何妨時一開口就又活回去了。
何妨看著他這一身打扮特別合眼,拉著他湊過來,「你手機呢?拿出來拍張照。」
「你手機呢?」
「我這衣服把手機裝哪?」
「……」
婚車開到酒店門口,那邊早已等了不少親朋。
鞭炮齊鳴,鑼鼓喧囂。
肖宇和周楠從婚車上下來,紅毯一鋪,邁步走進去。
秦廣林跟何妨緊跟著出來,在他們後面一起進酒店。
踩著點趕來的遠親近鄰,朋友同事,都陸續進去酒店落座,兩個多小時後,11點08分,婚宴正式開始。
司儀滿面紅光地走上台致辭完畢,退到一旁,把禮台留給兩位新人,交換戒指、改口、感謝等程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羨慕了,酸了酸了。」余飛坐在台下酸溜溜的盯著台上倆人,心情複雜。
他家那口子咋就懷不上呢?
「不是,我們羨慕就羨慕唄,你這早就結了婚的羨慕個屁?」
「就是羨慕,你們不懂。」
「嘁!」
「又結婚又當爹的,唉。」孫文嘆了口氣,「真好。」
「結婚就行了,新娘大著肚子有點那什麼……剛剛我還聽到有人說這事。」
「誰說的?!我去給他兩腳!」
「就一個大媽,指不定人家親戚呢,你去給吧。」高新轉頭看了看場內,搖頭道:「以後我可不拖這麼久,發現懷了立馬結,等肚子鼓起來遮都不好遮。」
「就你?」張東明誇張地打量他一番,嘖嘖搖頭。
「誒誒誒,什麼意思?你等著,我明年就娶個老婆回去,到時候你給我鋪紅毯去。」
「你明年要是能娶到,我不光給你鋪紅毯,我趴在車下面給你當墊子都行。」
「你說的,大家都聽到了啊,我明年非得娶一個!」
「切,先談一個再說。」
看著好哥們兒一個個結婚,他們單著的都有些急了,早兩年別人結婚還覺得他們結婚太早,現在獨身一人的一個個減少,單著的人才感覺到緊迫。
真是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看肖宇在台上喜氣洋洋的模樣,他們除了祝福,剩下的只有羨慕。
當初一起開黑,一起通宵,一起畫畫,一起採風的那幫子好哥們兒,一個個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業,變得成熟,邁向人生的新階段。
秦廣林完成了送戒指的任務,接下來不太用得到他,也坐過來和眾人湊一桌,卻沒摻合他們的話題,雙手捏在一起不斷揉搓著。
「看上去你很緊張啊?」孫文納悶地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