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林一直壓在心底的事,在結婚後,終於忍不住想要攤牌。
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有這種神奇的……能力,姑且算是能力,也不會隨隨便便讓人知道,即使那個人是女朋友。
先不說對方能不能接受,這件事本身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與兩人親近與否關係不大——即便是父母也一樣,是否坦白還要看情況,更不要說還沒結婚的男朋友/女朋友。
站在對方角度考慮一下,他很容易就能理解,但一個人總沒有兩個人商量著來好,所以他一直等到結婚,然後好好談一次。
事是事,人是人,不管兩個人再怎麼親密,都得等到婚成之後,塵埃落定,才能毫無保留地攤牌,這與其他無關,秦廣林想法就是這樣,可以說是通透,也可以說拎得清。
鐵了心問,何妨一定會說,但那有什麼意義?
他可以為了何妨與一群喝了酒的混混纏鬥,被開瓢也不退一步,何妨更是拎起刀與他們對峙,還要強求什麼?
站在對方位置考慮事情,這是個優點。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兩個人才能像現在這般——如前世姻緣已定,從見面開始到現在,相處得異常舒適。
攤牌也不過是想有什麼事可以一起商量,能拉一把就拉一把……比如孫文的事,何妨八成是知道的,秦廣林很確定,攤牌就是想以後如果再有這種事的時候能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朋友一下。
雖然孫文很大程度上是自己作的,與向小園一家的飛來橫禍不一樣,但怎麼說也是朋友,認識這麼久,看著他往歪路上大步狂奔,總會於心不忍。
「戒指準備好了沒?」
「在呢。」
余樂拍了拍兜,他整個早上時不時摸一下,確定戒指好端端的在兜里,一會兒交換戒指環節他得給到台上遞給秦廣林,讓秦廣林給何妨戴上。
這玩意不能有閃失。
顧小青也摸了摸兜,站在何妨後面看她補妝,笑道:「何姐現在什麼心情?」
「當然是開心。」
「我也替你開心……從某方面講,我是看著你們兩個一路走過來的呢。」顧小青道。
漫畫就是兩人的戀愛史,看過的人除了羨慕之外,就只剩祝福,她很慶幸能目睹自己喜歡的作家經歷最幸福的時刻。
外面主持人正在熱場環節,秦廣林稍微整理一下便已經搞定,等著何妨補妝完畢,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柔情。
「馬上要結婚了。」
「是啊。」
「加油,不要緊張。」
「我看你才緊張。」
「咳……」秦廣林忽然想起等下交換完戒指,好像還要親一口來著。
這個得勁。
必須狠狠的來一口。
司儀對婚禮流程純屬無比,一個接一個環節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宣讀完結婚證書,雙方父母上台,秦廣林牽起何妨的手,也從後台出去,邁上禮台。
「各位朋友,各位……親戚朋友,謝謝大家今天的到來,今天是我兒子秦廣林,和兒媳何妨,兩個人結婚的日子,我……我非常激動,非常開心,謝謝大家支持,身為父母,我替這兩個孩子感到十分高興。」
秦媽拿著致辭卡,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拿著話筒看看台下,再扭頭看看牽著手的兩個人,婚紗與西服極為搭配,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繼續道:
「我……我兒子,即將把一個好女孩迎進我們家,我會像疼愛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自己的兒媳婦……」
打從第一眼起,她就看何妨非常合眼,三年多將近四年下來,幾乎已經將何妨當成自己女兒一樣,現在終於等到這一刻,從此成為一家人。
致辭完畢,台下掌聲雷動,倒是很給面子,她把話筒遞給何爸,何爸拿著卡片抿抿嘴,一時說不出話。
「爸。」何妨小聲提醒。
「咳……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空閒,來參加我女兒的婚禮,感謝各位。」
他深深鞠了一躬,與男方親朋不一樣,他們這邊的賓客,都是關係特別近的,從河城趕過來的親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