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臥室。
小夜燈靜靜地散著光。
得到升華的秦廣林久久無法入睡,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心緒複雜而奇妙。
從女孩到女人,從男孩到男人,兩個人雙雙邁入新的階段。
最重要的是,他們真正有了最親密的關係,彼此都是對方最重要的那個人——
禁果一嘗,便再無退路。
互相幫對方完成蛻變,生命中僅有這一次。
秦廣林用手臂支起身子,側身看著何妨,她早已疲累地入睡,在睡夢中還微鎖著眉頭。
用手指在何妨的眉毛上輕柔撫過,他臉上泛起一抹柔情,低下頭在她額前輕輕一吻。
「老公別鬧……很累了……」何妨伸手虛虛推了一下,吧唧著嘴翻個身,給秦廣林留下一個後腦勺。
「……」秦廣林怔住,心跳忽然砰砰加快,抿了抿嘴小心地趴過去湊近,小聲問:「剛剛叫我什麼?」
沒有回應。
「叫什麼?」他又親了何妨臉頰一口。
「別鬧……」
「……」
秦廣林不再打擾何妨休息,伸手扯扯被角幫她蓋好,然後隔著被子將這個心上的人兒緊緊抱住。
睡衣胡亂散落在地上,椅背上的浴巾沾染著點點紅梅,床上的兩個人擁在一起,於寂靜的夜晚裡等待黎明。
……
何妨醒來時已是早上十點多,睜開眼睛就看到秦廣林傻乎乎的端著盤子站在床前看著她笑。
「幫你煎了兩個蛋,還有熱好的牛奶,快趁熱喝。」
「……」
「愣著幹什麼,來,我餵你。」秦廣林顛顛的坐到床上拿著叉子把煎蛋叉起來,「張嘴,啊~」
「啊個屁,我……嘶~」何妨爬起來想要下床,牽動傷口忍不住抽口涼氣,「……我衣服呢?」
「吃完再穿。」
秦廣林端著盤子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快張嘴,我煎了半天才煎好的,啊~」
「……」
被秦廣林伺候著吃完兩個煎蛋,又把牛奶盒子吱吱吸空,何妨又重新躺下,沒有起床的打算,也沒有繼續找衣服,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只露出個小腦袋看著秦廣林。
「我終於把你拱了,開心嗎?」
「……明明是我把你拱了。」秦廣林收拾一下盤子和叉子放到一旁,坐到床邊伸手往被子裡探去。
「你幹嘛,起開。」何妨縮著身子往裡面躲,「不要臉,離我遠點。」
「誰拱誰?」
「我拱你……啊哈哈哈別鬧,你拱我,你把我給拱了。」
「這還差不多。」秦廣林收回手,把腦袋湊到她面前,「親過一個。」
「mua。」
「好了,我去把衣服洗一下,你好好躺著別亂動,等中午我再做飯。」他回身在把放在椅子上的睡衣拎起來,又拿起那條浴巾朝何妨抬抬手,「這個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扔了唄。」
「好像有紀念價值來著……」
「你惡不噁心啊。」何妨嫌棄的皺眉,「這有什麼好紀念的?」
「……」
秦廣林看著上面的點點痕跡,覺得扔了怪可惜的,想了想道:「比如……可以當個尚方寶劍,以後我要是變混蛋了你就把它拿出來給我看,然後我就……」他聳聳肩,「雖然不太可能,但留著總歸是有好處的。」
「你要是變混蛋了……這東西對混蛋有用嗎?」何妨對著他翻個白眼,「扔了扔了。」
「嗯……好吧。」
確實,這個東西只對有良心的人有用,對沒良心的混蛋沒用,這就成了悖論,有良心的人不需要,對混蛋起不了作用,收藏也怪噁心的,還是扔了好。
秦廣林拿著衣服出了臥室,把睡衣放進洗衣機里,浴巾剛準備丟進垃圾桶,想想又頓住了,跑到洗手間接一盆熱水把它泡進去,對著緩緩散開的紅霧看了片刻,挽挽袖子伸手進去揉搓。
換了幾次水以後,上面的痕跡變得很淡,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