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死死地咬住赫文的肩膀不鬆口,但卻沒有真的用力。
塔尼婭紅著眼睛看向赫文的臉,似乎在質問他為什麼要阻止自己。
少女心中的悲痛又再加劇了幾分,感覺被最信任的朋友所背叛了。
塔尼婭痛苦地懇求道:
「放我下去!」
赫文將嘴唇湊到女孩耳邊:
「貝妮塔沒死。」
屍體的死亡時間不對,只用了一眼,他就憑藉豐富的經驗發現了問題。
女孩鬆開了嘴,用驚喜地目光看向赫文:
「真,真的嗎?」
赫文點頭說道:
「嗯,她還活著。」
赫文的話語好像有魔力,讓塔尼婭瞬間安心下來。
女孩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笑著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赫文拍了拍女孩的背:
「先睡一會吧,醒來後貝妮塔就會回來了。」
早已透支體力的女孩瞬間閉上了眼睛,疲憊不堪的沉沉睡去。
赫文已經想到了是誰對女孩動手了。
如果是更早之前的赫文,他可能不會為此破壞自己的計劃,但他可不是因為興趣當的獵魔人啊。
赫文成為獵魔人是有原因的。
成為獵魔人後,他見到了很多事情,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人是會隨著時間不斷變化的物種。
阿伯特正在處理著貝妮塔的後事。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中年男人看向身後。
是和塔尼婭一起過來的男子。
阿伯特嘆了口氣:
「塔尼婭怎麼樣了?」
赫文說道:
「已經睡著了。」
阿伯特面露不忍:
「這對她們來說實在是太過不公了,不管是貝妮塔還是塔尼婭,都是如此。」
赫文神情嚴肅:
「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阿伯特看向赫文的眼睛,說道:
「你儘管問。」
赫文問道:
「鼠帽幫,他們一直都掌管著貧民窟的葬事嗎?」
阿伯特說道:
「十年前左右,就一直都是他們處理,而且他們收費也不高,大家都很樂意花一筆小錢來換取死後的安寧。」
赫文繼續說道:
「他們一般會不讓別人看死者的屍體嗎?」
阿伯特驚訝地看了一眼赫文:
「是的,這是為了保證死者的尊嚴。」
赫文說道:
「他們說這是為了保證死者的尊嚴。」
阿伯特意識到了什麼,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赫文問道:
「你知道這邊是誰在管嗎?放心,我和德西雷還挺熟的。」
阿伯特面露艱難,心一橫,還是說了:
「是鼠帽幫的賈森,他是除了德西雷最強勢的幫派成員,從幫派建立就一直是德西雷的下屬,不過和德西雷不同,他沒有什麼道德底線,殺人搶劫無惡不作。」
阿帕特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可愛的十二歲女孩。
赫文接過照片,雖然塔尼婭描述過貝妮塔的外表,但有了照片,也許會方便不少:
「謝謝。」
赫文繼續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賈森在哪?」
阿帕特看向赫文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赫文聽瑪麗安妮提過,白獅會似乎會抓人囚禁起來,不斷地抽血,供給權貴使用。
但根據瑪麗安妮的了解和猜測,也不過是他們偷偷從監獄裡運了一批死刑犯囚禁起來,沒有人將德西雷的鼠帽幫和失蹤人口聯繫起來。
畢竟在貧民窟,死亡不過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罷了。
沒有人會在意這裡少了幾個人,如果今天赫文沒有跟過來,所謂的貝妮塔屍體就會草草下葬,然後生活還會繼續。
一如既往。
既然決定了要冒著被提爾懷疑的風險救出貝妮塔,那他的行動就要快。
快到提爾無法找到理由責怪他,快到不會無法挽回。
鼠帽幫分部。
幾個男人正站在一個老人身前,羞愧地低著頭。
賈森怒斥道:
「你們還好意思自稱鼠帽幫的人?就算是騎士團都拿我們沒辦法,你們卻在一個陌生人面前露出懼意,而且還讓他打破了我們的規則。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能夠一直屹立不倒,就是因為我們都在按規則辦事,鼠帽幫有鼠帽幫的規則,我也有我的規則。」
幾人低著頭顱,一句解釋都不敢說。
因為他們知道,原因在賈森這裡並不重要。
賈森嘆道:
「我老了,心也軟了許多。」
其中一個人聽到這話差點被嚇尿了。
「唉,一人一根手指吧,自己出去切,別弄髒了我的房間。」
幾人連忙鬆了一大口氣,急促地走了出去。
離開房門的他們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
「其他人呢?」
一個藍皮膚的年輕男性從拐角走了出來。
一位鼠帽幫成員看見這一幕,二話沒說就掏出槍對準男人開槍。
子彈從男人身旁穿過。
周圍的幾人也掏出槍來,槍口火花四射,響聲驚動了樹上的飛鳥。
但是男人閒庭信步的走向幾人,輕鬆地躲開了每一發子彈,就像是子彈會繞著他走。
因為赫文根本沒有站在那裡
藍皮膚男人是幻象。
在提爾的認知里,赫文應該是得到了霜巨人之血的力量,所以他也只表現出比其他霜巨人之血使用者強上一些的身體素質,以及優秀的戰鬥意識。
最後一個幫派成員也倒下了。
赫文推開門。
聽到槍聲的賈森早就做好準備,左手握住一把左輪。
老人咧嘴一笑:
「這一天始終會來的,不過你可別跟我廢話太多,什麼誰死在我手上啊?什麼為了誰報仇啊?我可不會記得失敗者的名字。」
赫文說道:
「那一天不會來了。」
賈森冷笑道:
「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