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樣,白若楓六點鐘起來鍛煉身體。
夏季六點的清晨,華夏有的是微微蟬鳴,印度卻只有清風拂過的聲音。
別墅的花園很大,白若楓下樓的時候溫碧瑤跟玉和黎已經在院子裡對練了。
他們兩個一個打太極,一個打溫家拳,當然,從形色來看,溫碧瑤雖然是女子之身,但拳法的功底玉和黎要好一些。
「早好。」溫碧瑤看見白若楓走來,笑著說道。
「早。」白若楓點頭,跳了一旁的梅花樁。
一腳獨立,金雞回首。
「昨晚睡的怎麼樣?」溫碧瑤打完了一套拳,笑著問道。
「還好。」白若楓揉了揉脖子,感覺還是有些刺痛。
「夏爾把你打傷了?」溫碧瑤問道。
「組長下手太狠了。」白若楓說道。
既然已經加入了十二宮,那稱呼夏爾白若楓還是選擇稱其組長而不是直呼姓名。
「別那麼見外,不過夏爾那傢伙也是,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溫碧瑤嘿嘿笑道。
「我很像女人嗎?」
「別誤會,夏爾性取向是正常的。」溫碧瑤抬頭看著他,毫不掩飾眼神的羨慕。「嘖嘖嘖,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皮膚這麼好呢?你這皮膚要是給我的話,我完美了。」
陽光正好,白若楓的皮膚本來白,在陽光的照射下更白,也難怪溫碧瑤如此羨煞旁人。
「我知道我很帥,但是你千萬不要愛我。」白若楓厚著臉皮說道。
溫碧瑤撇了撇嘴:「你有喜歡的人嗎?說實話。」
聽到這個問題白若楓差點沒從梅花樁摔下來,這算什麼?查戶口?
「沒有。」白若楓認真的說道。
「沒有最好。」溫碧瑤點了點頭,瞥了一眼不遠處走來了夏爾,繼續說道。「干我們這一行的感情是嚴禁的,你最好不要喜歡一個人,否則會影響到你的殺氣。」
白若楓搖頭:「我不想變成一個殺人機器。」
溫碧瑤笑道:「不讓你喜歡一個人是為了杜絕荷爾蒙戰勝你的理智,我聽大人說,愛這種東西是最容易干擾人的。」
「你體會過嗎?」白若楓問道。
「沒有。」
「你平時經常見到宮軒?」白若楓又問。
「不,只是這次為了引領你回歸,我們特組才來到印度的。」溫碧瑤說道。「十二宮有三個組,外組,內組,特組。這三個組平時聽候大人的命令執行任務,多數時間我們十二個人並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城市。」
「還有,建議你稱呼他為『大人』或者『先生』。」溫碧瑤笑道。
「為什麼要把我帶來印度。」白若楓說道。「你們的總部應該不在這裡吧。」
「我們的總部在華夏,帶你來印度是因為要在這裡訓練你。」
「訓練什麼?」
「你不會以為以你現在的身手跟性子算是正式十二宮的人了吧?」溫碧瑤瞥了他一眼。「論身手,你不夠達標,論殺氣,你不夠狠辣,論處事,你不夠決絕。」
「或許在你曾經生長的那個環境你是怪物,但是十二宮裡人人都是你更怪物的怪物,或許稱之為妖孽更恰當。」
白若楓沉默。
或許在榕軒,自己是個天才,但是跟十二宮的人起來,自己只是一顆繁星。
甚至自己這顆星星的光芒,在他們這些妖孽的眼裡還不如一隻螢火蟲善良。
「有什麼訓練方案嗎?」白若楓問道。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溫碧瑤笑道。「所有的訓練方式都不如實際肉搏來的可貴。」
「你想給我找個陪練?」白若楓說道。
「是的。」溫碧瑤笑道。
「沒必要吧。」
「很有必要。」溫碧瑤點頭。「你現在缺乏的是殺氣,你可以傷人但是你無法殺人,即便塞一把匕首在你的手裡你也無法刺向你的對手。」
「對敵人的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相信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你需要我殺人?」
「現在還不需要。」溫碧瑤笑道。「你現在只需要訓練身手跟殺氣,殺人這種事情對你而言還操之過早,先練練怎麼把人打傷打殘吧。」
梳理了一下她引以為傲的頭髮,溫碧瑤繼續說道:「我給你找的陪練是專業的打手或者拳手,如果你沒有把他們打到站不起來,那麼你不許停下。」
「一天一次。」溫碧瑤人畜無害的笑道。
白若楓苦笑:「我覺得我堅持不了幾天。」
「人的潛能往往是在絕境裡逼出來的,像你在東京的時候一樣。」溫碧瑤笑道。「對手你強大了那麼多,可你依舊勝利了,不是嗎?」
「你知道的事情可真多。」
「我調查你很久了,我知道的事情遠你想像的要多。」溫碧瑤掩嘴笑道,笑容動人。
「宮軒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你的資料跟統計結果是我們特組負責的,所以你的事情我們知道,大人也知道。」溫碧瑤說道。「從各項數據來看,你確實可以成為十二宮的人選。」
「你別告訴我,我以後每天要面對的對手跟在東京遇到的一樣。」白若楓試探著問道。
溫碧瑤笑著點了點頭。
「我後悔了。」白若楓說道。「我覺得訓練開始沒兩天,我可以躺在病床先躺兩個月。」
「不會讓他們打斷你的手腳的。」溫碧瑤笑道。「可能會有點疼,但不會傷到骨頭。」
「既然你今天起得這麼早,那訓練今天開始吧。」
「我以為起得早是有獎勵的。」白若楓苦笑。
溫碧瑤笑的楚楚動人,一般的男人根本沒有辦法拒絕他提的要求。
「如果你把這當做是一種獎勵的話,它自然是一種獎勵了。」
「似乎還沒有陪練吧?要不你先去找找?」白若楓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
溫碧瑤腳步一點,身體直接一步跨梅花樁,單腳站在白若楓面前。
「我來當你的陪練。」
「我不打女人。」
「你也打不過我。」溫碧瑤笑道。「放心吧,今天我們只練身手,不練殺氣,但是------我需要你拿出在貝市那種視死如歸的精神來跟我打。」
話音一落,溫碧瑤也不得白若楓是否回應,腳尖點在梅花樁之,一掌直接朝著白若楓拍去。
她的腳步很詭異,像是跳舞,又像是喝醉了酒。
短短五步,溫碧瑤幾乎是在一個呼吸的瞬間完成,白若楓前一秒看見的是她抬起腳,後一秒她的巴掌已經到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