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梁鶴翔的情況了解過嗎?」
帶上手套,楚牧峰一邊問道,一邊認真沿著書房搜查,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裴東廠立即將口供拿來說道:「死者梁鶴翔是北平城一個富人,有意思的是他並沒有從事任何行業,就是純粹的有錢。」
「這裡是他三姨太家,在事發的時候,三姨太正在臥室里收拾卸妝,她說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然後過來想喊梁鶴翔休息時,才發現他已經被殺。」
在裴東廠的匯報中,楚牧峰打開了眼前的立櫃,拿著手電筒仔細查看。
這裡面倒是沒有放著什麼東西,應該是沒有情況。
就在他剛剛準備關上的時候,眼神陡然一凝。
咦?
在誰都不會留意的立櫃一角縫隙中,卡著一顆藍色小藥丸。
這顆藥丸也就綠豆粒般大小,最重要的是和立櫃顏色一樣,所以說不留意的話,很容易忽視掉。
將這顆藥丸拿起來打量了一番,楚牧峰暗暗有了定論。
這顆藥丸應該屬於兇手的。
如果是梁鶴翔服用的,不會出現在這裡。
將藥丸收好之後,楚牧峰又沿著房間走了一圈,確定沒有遺漏後,便直接讓人將三姨太喊進來。
這位三姨太在走進書房後,看到慘死的梁鶴翔時,兩腿直哆嗦,眼睛甚至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她臉色有些慘白,嘴唇不住抖動,弱弱地說道:「警官,咱們能出去問話嗎?」
「不能,就在這裡!」
楚牧峰瞥視過去,漠然問道:「你叫黃圓圓?」
「是是,我叫黃圓圓,是梁鶴翔的三姨太,但警官,我真不知道是誰殺死老爺的,我……」
說著說著,黃圓圓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晚上她是受夠了委屈。
梁鶴翔死在這裡,她已經就夠擔驚受怕了,誰想外面那幾個姨太太過來後,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唾罵廝打,到現在還逮著自己不松嘴。
我招誰惹誰了,要是老爺還活著,你們敢這樣做嗎?
你們不就是惦記上老爺送給我的這套宅子嗎?告訴你們,老娘是絕對不會讓出去的。
「行了,別哭了,好好說話!」楚牧峰皺起眉頭道。
既然是辦案,他自然是公事公辦,不會對黃圓圓太過同情。
眼前這個三姨現在表現得這麼楚楚動人,委委屈屈的,但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茬兒。
黃圓圓果然不敢再哭。
「這套四合院應該不只有你和梁鶴翔住吧?」楚牧峰雙手後負,語氣淡然地問道。
「警官,這裡除了我和老爺外,平常就只有一個丫環伺候著,不過丫環家裡最近有事,所以說請了假,已經走了三天了,說是得七八天才能回來。」黃圓圓趕緊回答。
「你們今晚去哪裡了?」楚牧峰跟著問道。
「今晚我跟著老爺去參加了一個慈善拍賣會,就在天鵝酒店那裡舉辦的。」
「你們怎麼回來的?」
「回來的時候,是坐的汽車,車是家裡的,開車的是司機老王。」黃圓圓這次學乖了,沒有等到楚牧峰再問,就將今晚的行蹤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天鵝酒店。」
楚牧峰知道那是一家規模不小的大酒店,至於說到開的慈善拍賣會,只要稍稍調查下,就能知道黃圓圓話的真偽。
「在酒會上,你們遇到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楚牧峰追問道。
「警官,遇到了很多人,我就在旁邊看著,都是老爺過去和他們招呼聊天的。」
「是嗎?仔細想想,有沒有認識的?」
「我認識的!」
咬了咬嘴唇,黃圓圓低著頭想著,目光無意中一掃到梁鶴翔屍體時,又嚇得一哆嗦。
迫切想要離開這裡的她趕緊說道:「警官,我認識的有做絲綢生意的賈老闆,有做西洋貨生意的董老闆……還和青花堂的李少爺說過話,還有……」
「等等!」
楚牧峰忽然揚起手臂,打斷黃圓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