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聲和唐宏圖只有過「一槍之緣」,況且事情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趙鳳聲的體貌特徵和以前大相徑庭,唐宏圖認不出來他也實屬正常。
趙鳳聲稍微往前欠了欠身,表現出足夠謙卑姿態,微笑道:「二哥,您慧眼如炬,被您一眼就認出來了。」
「哈哈,慧眼如炬,這詞好,你大嫂子和小嫂子們說我眼神色,兄弟們說我眼神嚇人,就是沒用這好詞誇過我。看來鳳聲不僅是個英雄,還是個文武雙全的大英雄,沒想到咱們這些人裡面還能出個鳳聲這樣的人物,了不得,來,哥敬你一杯!」唐宏圖豪氣干雲笑道。
「多謝二哥。」
趙鳳聲笑意盈盈將酒喝乾。
他注意著唐宏圖說話時候,和在座每一位都有眼神上的交流,這樣的平易近人,能很好照顧到每人的存在感。
收買人心?恐怕以唐宏圖現在的身份地位已經不需要這麼做,也許只是日積月累下的習慣。旁枝末節最能體現出一個人侵淫此道的功底,成敗得失往往取決於微不足道的小事,這一點讓趙鳳聲很是受用。
即便是滔天巨浪也碾碎不了小小石塊,水滴,才能石穿。
唐宏圖大手放在佛哥肩頭,面帶微恙道:「老佛,這麼好的兄弟咋不早點介紹給我。」
老佛粗獷的臉上布滿委屈,感覺比那竇娥還冤,解釋道:「二哥,這事你可不能怪我,生子以前在咱們市也算出名的人物了,我哪知道你們不認識啊。他和大剛都是光腚長大的髮小,要怪你也得怪剛子,可不能沖我發火。」
唐宏圖板起了臉,沖大剛佯裝發怒道:「老佛把屎盆子扣你頭上了,裡面是黃泥還是稀屎,你自個說。」
大剛沖老佛換以一個「等著瞧」的表情,咧嘴道:「別聽老佛瞎扯淡,他這個熊玩意連說夢話都他娘的不能聽。我和生子才開始玩的時候沒啥名氣,等和兄弟們認識了,生子就去當兵了。回來沒待幾年又玩了三年消失,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他回來的消息,沒給您匯報呢,這不就幹了件大事被您知道了。」
「原來如此,估計那幾年我在笆籬子蹲著呢,沒碰上。」唐宏圖輕輕點頭,若有所思,等老佛給他滿上酒,他舉杯沉聲道:「來,鳳聲,相見就是緣分,不論早晚,師兄弟終歸會碰上。我呢,虛長几歲,勉強自稱一聲哥哥,不介意吧?」
趙鳳聲舉杯含蓄笑道:「二哥,哪能呢,您太抬舉了,喊我生子就行。」
唐宏圖一本正經道:「行,既然你給我老人家臉面,我也就托大喊你生子,咱哥倆見面晚,又是初次遇到,當哥的沒啥表示,今晚這頓酒就算我請,連同旁邊幾桌一起的兄弟都算在我賬上。你別拒絕,拒絕就是不給哥面子,別看哥老胳膊老腿的,搶著買單你不一定能搶過我。」
趙鳳聲微微錯愕,不明白這位江湖昔日大佬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隨便給一個剛剛見面的人身上花上一萬多?雖然對於二哥雄厚家底來說不算什麼,可畢竟不是個小數目,道上的朋友多了,隨便認一個兄弟就花個上萬塊,就算家裡有金山銀山也扛不住。
趙鳳聲略微思索下很快做出回應,「二哥,這錢是獎金,是兄弟們一起掙來的,吃了喝了也算是給大家一個交待,讓您買單就太不合適了。」
唐宏圖搖手制止他說下去,一臉嚴肅說道:「你們的錢是你們的,下次還可以再聚一場嘛,我請客是我的一番心意,誰和誰也不攪合,兩碼事。說句實話,我年輕時候光讓警察攆著跑了,沒少遭罪,這輩子最敬的是警察,最怕的也是警察。難得讓警察們高看咱混子們一眼,我連拉屎都拉的痛快,下午你小嫂子還懷疑我偷偷吃了藍色小藥丸,不停地誇我老當益壯。」
「生子啊,咱這幫人不容易,能活著好好的願意吃這碗江湖飯?別人光看咱下館子逛窯子了,他媽的,咱跟人拿刀子玩命的時候咋沒人吭聲呢!二哥是過來人,我們一起從東北闖過來的兄弟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沒幾個好下場。就二哥被貴人扶持一把,才有了今天還算能看過眼的位置,風裡來雨里去混上有酒喝有肉吃。你們年輕,不著急賺錢,好好積攢人脈才是硬道理,有真本事的總能熬出頭。聽哥一句勸,凡事忍著點,你們肯定比我有出息。」
面對著唐宏圖掏心窩子的一席話,趙鳳聲頻頻點頭,但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