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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是敢動什麼歪心思打主意,那是正好送上門來給他泄憤,他求之不得呢。
蘇錦卻是不太相信謙王和謙王妃會這樣老實無所為的。
尤其是謙王,在金鱗樓那天謙王的表現可真叫蘇錦嘆為觀止,能厚顏無恥到那種地步也算罕見了。
哪怕他對秦朗再無感情呢,也有親生父子的名分在啊,他那樣就一點兒也不怕落人話柄嗎?
他不怕秦朗寒心背叛他,也不怕讓人背後說道嗎?如此冷酷無情!
對秦朗尚且如此,對自己那更不用說。
這樣送上門來的大好機會,他真的不會逼著秦朗趁機休了自己或者納側妃之類的?
不過秦朗沒細說,蘇錦也就不問了。
憑秦朗對他的厭惡,即便他想,多半也是做不成的。
蘇錦正處於「流放」階段,能夠打著這麼個算是很牽強的機會把秦朗叫來見上一面已經很難得了,秦朗不能在這兒待的太久。
待的太久對兩個人都沒好處。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蘇錦便笑道自己還要去抄寫經書,催著秦朗離開。
秦朗頓時不舍,看她的眼神牽連著千絲萬縷。
蘇錦也是一樣。
兩人都明白,這種送經書的藉口可一不可再,否則也顯得蘇錦太沒有誠意了,這一次之後,她的經書只會讓顧雲錚等送進京交給秦朗,秦朗不可能再來了。
下一次相見,應該便是他帶著孩子來接她回府。
這一天究竟是何時,蘇錦沒去想。
想也不能確定。
他說是八月十五,可若是時機不成熟,她也不會讓他亂來的。
伴君如伴虎,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這並非紙上之言說說而已,這是殘酷的事實。
秦朗不肯先走,堅持要蘇錦先走。
蘇錦無奈,只得笑笑轉身,回了日常起居的院落。
每邁出一步自始至終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來自身後的那兩道緊緊相隨的視線,她不敢回頭,更不敢停下。
眼前一空,素淡單薄的身影已然不見,那一剎那秦朗的心也隨之空蕩蕩的,悵然若失。
他抱著那個裝著經文的盒子,轉身離開。
轉眼又是數日過去。自秦朗來了又走,兩人見了一面之後,蘇錦好不容易才又重新打起精神來。
她心裡暗道,怪不得那些被送進皇家寺廟的嬪妃們一個個都面如死灰、形容枯槁,不是沒多久便蒼老了十幾歲就是根本熬不過一兩年便去世了。
在這個與世隔絕而又寂靜寡淡的世界裡生存,假如看不到離開的希望,還真是不太好過呢。
話說,唐太宗去世之後被送入感業寺的武則天真正是個內心強大到彪悍的女人啊。明明前路是一條絕路,與她同期入寺的嬪妃們有人絕望自盡、有人狀若癲狂、有人心如死灰被動度日,沒有人認為進去了那個地方還能離開。她卻最終殺出了一條生路。
蘇錦在皇家寺廟一直過得規矩而本分,衣食住行從無半點挑剔,更不惹事。寺中主持以及眾位大師們原本還有幾分擔憂,也漸漸的放下心來。
定郡王妃跟那些犯了錯誤被押送皇家寺廟的嬪妃不一樣,她是來祈福贖罪的,誰也不知道哪一天皇上赦免的旨意便會下來。
若這是個嬌氣高傲的主兒,難保不整天挑剔,他們還真不知該怎麼處理才好了。輕不得重不得的。
蘇錦不多事,他們也樂得跟她和平相處。
飯食上儘量提供最好的,比如她身邊伺候的那兩個丫頭不時的偷偷往外跑,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只當沒看見。
畢竟來祈福贖罪的是定郡王妃而已,她身邊的丫頭是有出入自由的。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秦九、秦十兩人輪流著,每天都會出去一趟,跟顧雲錚、顧昉他們交流交流。
顧雲錚、顧昉他們一共帶了六十多親衛化整為零散布住在皇家寺廟周邊,負責報復甦錦安全。
這已經是秦朗能夠抽調的人手的極限,若是再多,就有點扎眼了。
好在全都是可以以一當十的高手,除非有「風」那樣的刺客出現,否則蘇錦的安全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