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之物居然真的活了。
這等不可思議的事情當真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還是親眼所見,沒有半分虛假的地方。
一時間在座的所有人都鴉雀無聲了。
「那些人怎麼了,怎麼都沒了聲音?難不成是見鬼了。」
「活了,活了。」有一位讀書人激動不已的說道:「難道你沒有看見麼,那位兄台畫中的蝴蝶活過來了,我親眼所見,那蝴蝶從圖畫裡飛了出來,原來畫龍點睛的故事是真的,世上真的有這等神奇的畫技,
今日真是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啊。」
「直的畫出了活物?」那人大驚起來。
「朱夫子,三皇子,再有這龍吟湖畔的這麼多士子看著呢,豈能有假。」那讀書人依然十分的激動。
片刻的震驚之後,眾人漸漸回過神來。
「這,這真的是畫中跑出來的?」趙景指著那畫卷,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道。
「畫能通神,這是一件前所未聞之事啊,難道張僧繇的畫龍點睛真的存在不成?」朱夫子也喃喃自語起來。
他飽讀聖賢書,以為一些野史傳說只是虛構,假的,如今看來卻是未必如此。
古人並沒有欺騙後人,只是後人太過偏執,不願意相信罷了。
李修遠道:「蝴蝶都飛了出來,難道三皇子還是不相信麼?」
「這是障眼法,幻術一流,我曾見過有道人施展幻術,和這類似,並不能表明你的畫就能通靈,有畫龍點睛才能,興許你只是學會了幾手障眼法而已,借著作畫的機會施展幻術,矇騙了我們的眼睛。」這個
時候,有一位士子高呼道。
眾人聞言,立刻卻有不少人恍然。
秦永立刻驚醒過來,忙道:「不錯,是幻術,三皇子,朱夫子,這是此人施展的幻術,並不是真的,還請諸位莫要被他的幻術被欺騙了,這等手段很多道人,乃至於演戲法的人都會,不算是什麼高明的手段
,他只是假借畫龍點睛的典故來使得我們相信而已。」
「是幻術啊。」趙景目光一動:「不過確實有這個可能。」
李修遠卻是笑道:「我之前就說過了吧,不是我不作畫,而是我的畫近乎於法術,道術一流。容易被人誤解,故此我從未在人前展現這樣的技藝,當然如果諸位要認為是幻術的,那便是幻術吧,我作畫也不
是為了爭什麼頭籌,只是要讓幾位相信,我的畫技超過了這位秦永,秦公子。」
「他的畫不如我,並沒有資格奪得第一,所為的空山鳥語圖價值千金,也不過一句空話罷了。不知道三皇子和朱夫子以為否?」
朱潛沉吟了少許,點頭道:「你的書畫的技巧勝過秦永許多,若是比較的話,他的確不能奪得頭籌。」
此言一出,秦永身形一晃,臉色有些蒼白起來。
趙景卻沒有直接回到,而是道:「若你的畫是法術的話,那也算不得數,若是真的才算數。」
「對,對,是這個道理,你的畫是法術變化出來的,怎麼能算數嗯。」秦永仿佛抓住了一絲機會,忙點頭道。
李修遠笑道:「第一,對秦公子你就那麼重要麼?雖然名利很重要,但是你為了爭奪名利用了不正常的手段這是不應該的,既然三皇子你說我的畫只是施展法術變化出來的,那麼不知道怎麼樣才算不是施展
法術呢?」
趙景被這麼一問卻是有些不好回答了。
看著李修遠身邊那飛著的三隻蝴蝶,久久不曾消失,怎麼看都不像是幻術啊。
興許此人真的是有畫龍點睛之能也所不定。
若是如此的話,還真不能難倒他。
「秦永啊,秦永,不是本皇子不關照你,而是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書生太過厲害了,畫居然真的能通神。」趙景心中嘆道。
而後,他目光微動,笑著道:「本皇子見識不足,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不知道老夫子您有什麼好的提議麼?」
朱潛摸了摸下顎的短須,看著李修遠道:「你覺得繪畫一道,最難畫的是什麼?」
「自然是人,人有千般姿態,萬般神色,人最難懷。」李修遠道。
「最容畫的是什麼?」朱潛道。
「是鬼神精怪,因為人沒有見過鬼神精怪,所以隨便怎麼畫都成。」李修遠道。
朱潛道:「你的畫既然能通神,何不畫一人試之。」
「怕被認為是法術一流。」李修遠笑了笑:「畫之無用,為何要畫?」
「不畫如何自證。」朱潛道。
「信者有,不信則無。」李修遠道。
朱潛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言了。
他不能完全相信李修遠的畫真的能通神,也不能不相信。
「三皇子,老夫並無良策,此事的確是信則有,不信則無,難以解釋,但若論高下的話,顯然是這位公子技高一籌,秦永相差甚遠。」朱潛道。
秦永卻是道:「既然是假的,晚生的畫就未必遜色他多少。」
李修遠轉而看著他道:「這位
第六百八十五章真假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