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姐姐叫嫲嫲,生活中,總有那麼一些人的堅持不懈會令人感動到流..
「小滿,快叫嫲嫲,快叫啊」陳冤滿的父親在背後輕輕地戳了戳小小的他,並且鼓勵道。
「嫲嫲嫲嫲」小小的陳冤滿紅著小臉,低著小腦袋,用稚嫩的聲音害羞地衝著站在自己跟前這位高大而又陌生的女人,連喊了兩聲。
「誒,好乖。」女人笑著低下頭來,把一顆大白兔奶糖剝開了,送到小陳冤滿的小手上,並且還溫和地聲音說了一句:「吃吧,很甜的。很甜的。」
這一年,小陳冤滿剛滿六歲,第一次拉著自己父親的大手,怯生生地來到了父親的工作,天府仙州府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素未平身的高個女子,不過,那時候父親讓小陳冤滿稱呼她一句「嫲嫲」,小陳冤滿也就跟著叫了。相對於,她的相貌,後來的在鐵獄中等死的小陳冤滿記得更清楚的是這位「嫲嫲」的手,這是一雙溫潤如玉的纖纖細手。
時光恁然,漫長的三十五年時間,長到足矣記曾經彼此給對方造成深深精神創傷的兩個人,誰也不記得誰。
可是,整整三十五年後,她,又來了,
帶著他父親和母親的囑咐與希望。
「噢,長官,我來探監,陳冤滿。」老嫲嫲帶著她那習慣性的微笑,用十分柔和的聲音,對著海州提藍監獄門亭中那身強力壯的保安說道。
「陳冤滿?那個死囚?很多年都沒人來看她了,老人家,你是他的什麼人啊?」保安皺了皺眉頭,帶著一絲疑惑反問道。
「我啊,是他的嫲嫲,也就是他爸爸的姐姐,如果用華國話來說呢,我啊是陳冤滿的姑媽。」老嫲嫲一邊認真地填著登記表格一邊回答道。
「喲,陳冤滿可是天府人啊,天府離我們海州,可是足足有2000多公里路呢,您老這麼大的年紀,這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保安說著便遞上了一杯綠茶。
「哎,我啊,今年七十三歲了,現在交通方便了,路上倒是不怎麼辛苦,小伙子,你看,這麼寫可以麼?」老嫲嫲說著撓了撓自己那花白的頭髮,然後將表格交到了保安的手中。
「行,老嫲嫲,這是通行證,您拿好,您進去吧。」保安粗略地瞄了一眼表格後說道,此時,這個年輕人從心底里相信,眼前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即使因為老眼昏花而寫錯了什麼,也是無關緊要的。
海州提藍監獄的安保措施是十分嚴密的,從大門口到探視間,總共有十八道大鐵門阻隔,頭髮花白老嫲嫲就這樣一次次的出示手中的通行證,然後,一步一步地向裡面走去。
這裡面就是,不是人呆的人間地獄,
既禁錮著十惡不赦的惡鬼,也禁錮著楚楚可憐的冤魂。
待老嫲嫲坐定後,身披重銬和重鐐的陳冤滿,在兩個獄卒被押解下被帶了出來,如果從案發算起,整整十五年了,陳冤滿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整整已經被關了十五年了,在這十五個寒暑交替中,確實只有父母和大哥來看過他,後來,由於年勢已高的關係,父母也不能來了。
「請問,您是?」陳冤滿望著那張十分陌生而又布滿皺紋的臉,疑惑地問道。
「小滿,怎麼,你把我忘了麼?」老嫲嫲說著,又用自己那蒼老的手將剝了一粒大白兔奶糖,送到了陳冤滿的手中。
「嫲嫲,您是我的好嫲嫲。」陳冤滿接過大白兔奶糖,一邊說著,一邊眼淚不住地往下掉,他再也控制不住這些年的冤情了,陳冤滿只想在自己的老嫲嫲面前哭個夠。
從提藍監獄出來,已經是黃昏時分了,老嫲嫲去附近找了一家便宜的旅店住了下來,晚上,在洗漱之後,老嫲嫲又連夜整理了陳冤滿親筆所寫厚厚地一撻訴冤材料,從這些帶著血淚的字裡行間與陳冤滿那清澈如水的眼神中,老嫲嫲相信並且堅信,這個可憐的娃娃肯定是被冤枉的。
七天後,老嫲嫲回到位於帝都的家中,開始有計劃的向大理寺,兵馬司,御史台等府衙遞送材料,最初時,老嫲嫲對這些堂堂的「金鑽」機構還是抱有很大希望的,可是時間一長,當這些帶著希望的信,泥石入海般有去無回時,老嫲嫲也開始失望了。
天府仙州,陳冤滿十五年沒回去過那破敗家中。
「怎麼可能是三弟殺的
第二三九章:老嫲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