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王大陸,年近半百的江郎獨自一個人坐在自家的草廬前,他盯著面前自己面前那張白紙,其實已經看了很久很久了。
此前江郎履次抬筆,卻又履次極不情願地縮了回去,他寫不出來了,這個年輕時寫過許許多多華美詩作的江南才子,此時卻再也寫不出一個字來了。
生活枯燥無味,前來捧場和買他字畫的朋友也越來越少,江郎在長長地一聲嘆息之後,無奈而又奮力地丟掉了手中的筆。
此時天已經大黑,江郎打開了草廬的門,向著不遠處的菜地走去,此時萬籟寂靜,天上掛著一輪十分明亮的圓月。
這裡就是「荒村」,是江郎年輕時特別神往的地方,江郎在成名之後,便聽從了朋友的勸告,辭別了家中的父母兄嫂,一個人搬到這個地方隱居。
不過,南北王大陸上,南王和北王連年征戰,弄得民不生聊生,十室九空,這個位於神龍架密林深處的「荒村」也不失為一處「避世隱居」的絕佳場所。
只是這「荒村」實在是太荒了,十幾里之外才會有那麼一戶孤零零的人家,雖然江郎草廬的正廳中掛著劉禹錫的那副著名的《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然而,江郎漸漸發現,無論多麼優雅的文字詞藻,都無法化解他心中無邊無際的孤獨和愁苦,還有,無論關係多好,多臭味相投的朋友兄弟,都無法永遠地陪伴在自己的身邊,都無法給一聲「噓寒問暖」。
他們,江郎自己的朋友兄弟們,有自己的妻兒老小,有自己的事業需要經營。
想在這裡,江郎對著月亮,默默地流下了一行眼淚,想想曾經英俊非凡,一表人才的自己,也有很多大家閨秀願意以身相許,可是當時年輕氣盛的他,卻好起了「高雅」,學起了古代先賢們的深山「隱士」生活。
十年,轉眼便過,
二十年,轉眼即過。
當,當年那些年輕漂亮的千金小姐,變成中年婦人時,江郎也就變成了一個衣服邋遢,蓬頭垢面,無人問津的山野老村夫。
「呵呵。。。呵呵。。。先生。。。先生。。。」一個聽上去神神秘秘,但是又十分清亮甜美的聲音伴隨著山間幽幽的輕風向著江郎這邊傳來了過來。
「誰?」江郎定了定神,精神突然一緊,然後反問道。
「呵呵。。。呵呵。。。問小女子是誰?先生回過頭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麼?」那神秘聲音繼續爽朗地笑道。
「哦?」江郎疑了一句,便馬上轉過了身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呵呵呵呵呵。。。先生,真是夠痴的。。。」那神秘聲音繼續取笑道。
「小姐?你為何要如此這般捉弄老夫了?」江郎繼續疑道。
「呵呵呵呵呵。。。好玩唄。。。」那神秘聲音接著又回道。
「好玩?哎!!!」江郎苦苦地觸了一下自已的眉頭,長長地哀嘆了一聲,這是讀書人特有的毛病,經常不如意時,「哎」一聲。
「呵呵呵呵呵。。。先生,何必這麼哀愁?不如我們來對詩文不如?先生如果對得上來,小女子立即現身如何?」那神秘的聲音慫恿道。
「好,一言為定。」江郎這回用壯志滿懷的語氣回答了她。
「那先生聽好了,本姑娘的上聯是:『寂寞寒窗空守寡』。」神秘女聲認真地說道。
「這又有何難?『俊俏佳人伴伶仃』」江郎對道。
「呵呵呵呵呵。。。先生對的太妙了,那我再出一聯:『喬女自然嬌,深惡胭脂膠肖臉』,先生這對子有點長噢。」神秘女聲剛說完,又十分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江郎聽完只是想了一會會,便脫口而出道:「不難不難,『止戈才是武,何勞銅鐵鑄鏢鋒』」
接著,這個躲在暗處的神秘女子,又連出30付千古絕對,江郎都只是沉凝片刻後,一一對上,最後她不得不十分佩服地贊了句:
「呵呵呵呵呵。。。先生果然高才,小女子著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