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蕭率先跑了回來,只見那女子倚在樹幹之上,也不知再想些什麼,眼角一轉,又見得仇榮仍昏迷不醒,不由更是奇怪,喊道:「姑娘!」那女子回過頭來,瞅了他一眼,連話也懶得答了,只是微微頷首。王蕭走進,問道:「這麼老是喊你姑娘,姑娘的,也麻煩的很,不如把你名字告訴我吧。」那女子淡淡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王蕭說道:「沒關係啊,我先告訴你,我叫做王蕭,你再把你名字告訴我,這樣就不虧了嘛。」那女子不禁好笑,只覺此人自說自話,死不要臉的功夫倒是天下一流,說道:「你的名字?呵,很稀罕麼?」抬頭望著夜空繁星點點,輕輕道,「艾琳。」王蕭愣道:「什麼?」那女子說道:「我的名字。」王蕭說道:「艾......琳?艾琳是麼?這比姑娘叫起來可好聽多了。」
艾琳皺眉道:「不許你這麼叫我。」王蕭奇道:「為什麼啊?」艾琳說道:「我不喜歡。」王蕭笑道:「萬一我非要喊呢?」艾琳橫了他一眼,說道:「打你。」清言冷語,款款說來,倒似少女動情時輕嗔薄怒之感,而無多少惱意。
王蕭領教過她的手段,伸了伸舌,當下不敢多嘴,走到仇榮身旁,問她道:「艾......那個,為什麼我這朋友現在還沒醒過來啊?」艾琳說道:「按那老頭所說,這小子便是製造涅波提最有可能的素材了,他體內多半積蓄著大量的達涅古之息,而且全不會受到凶獸血脈異化的影響,所以說在你見到他之前,那兩個老妖怪肯定在他身上動了什麼手腳,一時醒不來,也是正常的。」王蕭問道:「涅波提......涅波提到底是什麼東西?」艾琳說道:「誰知道呢。依我說來,這小子還是早早殺了為好。」王蕭一驚,忙道:「不行,不行,怎麼能隨便殺人?」艾琳道:「若他真成了涅波提,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咱們,現在殺了他,也只是防患未然而已。」
王蕭道:「我不會讓他成為涅波提的,就算他真成了那種怪物,我也一定會阻止他。」艾琳譏笑道:「阻止他?小窩囊,你倒是天真的很,你憑什麼能阻止他?憑你現在這半殘不缺的身體麼?沒了息壤,你什麼都辦不到。」頓了頓,正色道,「別說我沒警告你,通過剛才的戰鬥,我大抵推算出來,以你目前的精魄體質,一日之內,能使用厄特拉的極限僅有一次罷了,而且絕不能超過五分鐘。如若還要逞強,吸收元素的力量,去激化自身血肉的話,那麼時限更不能過了一分鐘。」
王蕭愣道:「一次?等、等等......那什麼激化自身血肉,是指速度奇快的綠色狀態麼?」艾琳點了點頭。王蕭說道:「如果......如果我一天之內,第二次喚出厄特拉,或者超過那個時限,會怎麼樣?」艾琳說道:「就跟方才你與我戰鬥,最後的情況很為相似,你無法維繫厄特拉現世所需的精魄,而在利用元素,高強度極限壓縮神經細胞去戰鬥的同時,只會加劇對你身體的摧殘。最後的結果,就是厄特拉和元素之力同時崩滅。而你,輕則器官衰竭,渾身癱瘓,重則斃命。」王蕭一怔,艾琳接著說道:「即便你能很好的,將戰鬥時長控制在你身體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但每次厄特拉現世,終究還是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與損害。也就是說,沒了息壤,你每一次戰鬥,便是將自己往死亡推向一步。」
王蕭聽了,不由大笑,說道:「艾......琳,你直接說我早死晚死,早晚都得死就是了嘛,何必多費唇舌,跟我說了這麼一大攤道理。」艾琳怒道:「你這人怎麼如此不曉輕重,真以為這是玩笑話麼?」王蕭笑道:「不不不,我只是想著,若是沒了厄特拉,當時在葬戟區的遺蹟處,說不定我就已經死了,權且當這條命是撿來的,多活一天,便多一天便宜,順帶做做好事,那可是再好不過了。」艾琳怒道:「你......不許死!我不許你死,你便不能死!」王蕭笑道:「這可奇了,你不是剛剛還想著要殺了我麼?我要是死了,姑娘應該高興才是。」艾琳怒道:「是啊,只有我才能殺了你這個心慈手軟的混蛋窩囊廢,其餘人都不許!所......所以,在我對你下手之前,你誰也不能輸,更不能死,給我好好活下去!」
王蕭心中一動,倏地明白,這姑娘有違自己原本清清冷冷的性子,一言一語儘是在勸誡自己以性命為重,雖說嘴上說的厲害不饒人,但話里的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了。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