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蕭斗得興起,雙手一圈,將鼠兔二人手臂套住,跟著反手一錯,剛勁發出,喀喇聲中,將二獸一條手臂折的骨骼盡斷,破碎支離。跟著手臂一展,不以為意的將其摔了出去,在復仇快意的驅使下,喉間發出亢奮歡愉的嘶聲,目光抬起,盯向最後兩隻肖獸。
戌狗、亥豬二獸站立遠處,如山停岳峙,凝立不動。忽然之間,振翅之聲急響,無數獸面長翅的凶獸鋪天蓋地直襲而下,挾起戌狗、亥豬與地上傷重癱瘓的肖獸退入空中,直飛涅波提而去。更有許多凶獸盤旋急掠,罩住王蕭,其意似是阻撓他追擊飛入空中的肖獸。
王蕭被這些闖入者給激怒了,狂吼咆哮,震徹長街,掌劈爪撕,連擒帶拿,轉瞬間便收拾了數十隻凶獸。可這些怪物數量實是太多,王蕭一面急攻不休,一面還要護著蘇念雪,眼見那些凶獸帶著肖獸漸飛漸遠,沒入涅波提中,再也追不上了。
蘇念雪眼見王蕭雖然悍勇絕倫,無可匹敵,可終究是沖不出戰團,心中一動,瞧出了些端倪,附耳悄聲問道:「二貨,你的劍呢?」這溫言軟語的一句話,如和風綿綿竄入耳中,王蕭一怔,忍不住嘶聲道:「劍?......」
倏然之間,白芒迸濺,劍光灼灼,逼退了急飛而至的凶獸。王蕭一躍而出,劍光黑焰,交相輝映,神威凜然,正與凶獸苦戰的警員,也不禁為之目眩。蘇念雪為強光所刺,微微閉目,忽聽得溫煦暖人的聲調,傻不愣登的問道:「咦,我還沒死?這是哪裡?」跟著又道:「哎唷,危險!!」只見黑息一閃而綠,爆出碧綠晶瑩的焰芒,風聲呼呼,景色突轉間,王蕭已然搶到警員身邊,唰唰唰長劍迭出,一點即回,頃刻間就誅盡了圍攻警員的凶獸。
王蕭笑道:「你大爺的,敢襲警?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轉過身來,雙指掠過眉間,「警察先生,你們沒事吧?」眾警員皆是驚疑不定,雖說都知道tadl早已會現世語言,但說得如同眼前這綠油油的傢伙一般,既不正經,卻又帶了幾分和善調笑之意的,實是未有之奇。
王蕭好似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身周散著一股淡淡的茉莉幽香,極是好聞,背上溫熱軟綿也好似負著什麼東西,不由一奇,說道:「誒,我後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著手後探,頓時便摸到了蘇念雪柔膩嫩滑的臉頰。
王蕭一愣,好奇的捏了捏,笑道:「這是什麼東西?軟軟的,還蠻有彈性的。」蘇念雪既羞且怒,「啊」的一聲,惱道:「二貨,你活膩了麼?給我鬆手!!!」王蕭一聽,不由大喜,歡聲道:「小雪?!」只是腦子兀自混混沌沌的,全不知蘇念雪何以被自己負在背上。蘇念雪聽到他語氣中歡欣喜悅之意出於至誠,心中一動,撇嘴道:「是我。」跟著從他背上躍下。
王蕭回過身來,見著那張朝朝暮暮,念茲在茲的俏臉,那是什麼都不在乎,也不去想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挽住了她的手,笑道:「嘛,一醒過來就看見你了,真好。」蘇念雪手上刺痛,悶哼一聲,只是聽了他如大大咧咧的直訴衷腸,三分微惱中,卻又有十分盈盈嬌羞甜蜜之意,嬌喝道:「二貨,你會不會說話?閉嘴。」王蕭一瞥之間,就見著她手掌上血肉漓漓,不由心下大痛,比之他自己身受此傷,怕是還要難受。緩緩托起蘇念雪的手掌,放在嘴邊輕輕呵了幾口氣,滿是關切的問道:「好了些麼?還痛麼?」
眾警見了這副情狀,面面相覷,當下便有幾人笑了起來,就連隊裡一向老成嚴肅的幾人,也不禁莞爾。蘇念雪咯咯直笑,說道:「癢......哈哈,好癢......二貨,你能不這麼傻裡傻氣的麼?」目光一轉,望見數隻凶獸猛掠而來,驚叫道,「後面,小心!!!」王蕭聽得風聲,也不回頭,反手出劍,劍光閃處,刺死了進襲的凶獸。只聽得振翅之聲聚在一處,漸漸遠了,抬頭看時,所有凶獸已徑飛涅波提中。
王蕭仰頭望見涅波提,燃滅在綠焰後頭的臉色也不由一變,皺眉道:「這東西還是飛到市裡頭來了,這下可怎麼處理才好?」念頭一轉,又想:「艾琳說過了,從我失去息壤開始,是沒有足夠的精魄體力去維繫厄特拉現世與這綠色狀態的。可為什麼現在我手持厄特拉,變成這綠色的狀態,已經沒了那痛入骨髓的針刺感?」想了一陣,料知多半是自己不省人事時發生了什麼,具體如何,此刻卻也無餘裕深加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