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沒兩天,李澤與林致遠的父母便已打點好一切,只因案子還在調查取證當中,所以暫時取保候審。趙航的父母本也為他料理好一切,可他卻拒絕出監,說道:「爸、媽,我王蕭兄弟絕對不是殺人兇手,你兒子我也一定是清白的。王蕭他這個人啊,最喜歡自由熱鬧了,現在老李與小林子已經回家待審了,我如果也跟著回去的話,那這鬼地方就只落下他一個人了,他會寂寞的。爸、媽,你們回去吧,我想留下來多陪陪他幾天,反正過不了多少時間,證明了清白之後,早晚會把我們放出去的。」趙航的父母見兒子其意甚堅,又素知他倔牛一般的犟性兒,也就順了他的意,叮囑良多之後,一齊離去了。
時值薄暑,一方斗室之間,擠滿了二十來號坐板子的人,一吊風扇,有氣無力的在上頭悠悠呼扇,電視裡傳來「全國人民和諧幸福,積極奮取,共奔小康。」的新聞調子,眾人汗如雨下,面有難色,腰脊挺直,不敢稍動。
趙航臀部濕癢生疼,齜牙咧嘴,甚是難耐。王蕭一眼瞥見,低聲問道:「怎麼了,老趙?是不是很難受?」趙航應道:「別說了,我心痛。」王蕭怔道:「心痛?」趙航罵道:「我日他大爺的,都來來回回的播了幾個小時的tv news了,他講的不膩,老子都聽膩了,你說我心不心痛?」
王蕭不忍道:「老趙,其實你該和你爸媽一起回去的,不用......」不待他說完,趙航便道:「放屁,老子要是走了,難不成留下你一個人受罪麼?」王蕭胸口一熱,大受感動,說道:「唉,這都怪我,老是把你們牽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里。」趙航笑道:「那有什麼?老子這條命就是你撿回來的,現在有苦頭吃,總比死了的要好。」
王蕭嘆道:「關於路小雨的事情,我一直想對你道歉,那天實在不該不經考慮就一口應承你。就算我能救你再多次,也永遠不能再將她還給你了。」趙航默然片刻,低聲道:「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就算是你,無論作為柏戈還是王蕭,總會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只是沒有想到,那骨頭擄劫小雨之後,把她也變成了......老王,你可別嫌我囉嗦,我想再問你一遍,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麼?」王蕭沉默著搖了搖頭。趙航一笑,「哦」了一聲,不再多問。
這天晚上,號子裡的人都已睡去,鼾聲如雷,此起彼伏。
王蕭枕著手臂,呆呆出神,想道:「我在這鬼地方已經待了有幾天了,不知道那骨架子有沒有趁機生事。其實他本身也沒什麼了不起,只是不知道如何得了個百怨骸骨,突然就變得厲害起來,我幾乎都用光了自己所有的手段,還是沒能擊敗他,也不知那一式勾芒能否擊退他製造出來的骨人,要不是艾琳突然......」一想到艾琳,不由笑了起來,想道:「這姑娘可是強大的一塌糊塗,就是有些小小的野蠻,動不動便喜歡打人,脾氣也古古怪怪的,叫人捉摸不定,其實她心地是很好很好的,對我也是極好,就是嘴上不饒人罷了,不像我那洛漪妹子那麼乖巧可親......」想起林洛漪,心中不自禁的生出幾許憐愛之情,想道:「這小丫頭溫文有禮,處處都會為別人著想,有些呆呆的可愛,有時候卻又顯得調皮討喜,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嘻嘻,這丫頭喊我王蕭哥哥,可不知我是那一世修來的福分,能有這麼一個溫柔俏皮,嬌憨頑皮的小妹妹。要知道,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像我洛漪妹子那麼軟軟的,惹人疼愛,李主席就有一個同胞妹妹,脾氣可大得很了,活脫脫的一個小公主,每次找她哥哥不是討錢搬物,便是淨惹些麻煩給他處理。李主席每每深受其害,叫苦不迭,卻又有些樂在其中的感覺。我也答允過洛漪妹子,會好好照顧她,可這小丫頭甚是獨立,從沒因自己的事情找過我,唯一一次求懇我,還是為了那柏戈的舞台劇,我可不能讓她失望。這麼一算,離校慶晚會也沒多少日子了,等出獄以後,可得好好花些時間演練下......額,柏戈?自己演自己麼?哈哈,哈哈......」
王蕭念頭飛轉,自然又牽念到那魂魄心神為之所系的一人,心道:「已經好多天都沒見過小雪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些什麼呢?是不是像我這麼思念著她一般,思念著我呢?」想到此處,不自禁的流露出溫和自在的笑容,又想:「應該不會吧,她明明最討厭我死不正經的跟她胡言亂語了。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