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與小朱雀從地底數萬里深處走出,離開第一禁地。
地表上有很多屍體,都早已風乾,北風捲地百草折,塵沙揚起,這是深淵地帶,如今有些破敗。
十年的時間,戰爭已經結束。
凶獸高原死了四位神,而深淵神獸也有六頭殞落,損失更大一些,甚至有三座深淵徹底除名,被滅族。
戰爭暫告一個段落,各方休養生息。
不過,小規模的戰鬥偶爾還有發生,仇恨的種子不是如今埋下的,而是漫長歲月以來一直存在著。
至於朱雀深淵,這裡早已廢棄,誰都知道老朱雀死了,而且還知曉它死殞落在第一禁地中。
小朱雀站在舊地一陣出神,這片荒廢的深淵是她出生之地,她很安靜,緬懷過去,她的母親死在落凰坡,她的兄弟姐妹去了陽間,生死未卜。
「我要去陽間找他們!」
「走吧,先去找石狐天尊。」楚風道。
很快,兩人離開。
石林有很靜,也廣袤無邊,當中有些石山。
當初離開時,瘸腿天尊全身石化,雖然能開口說話,但行動不便,沒有跟兩人上路。
現在他們回來了,看到了滿是灰塵的洞府中那張桌案上,一具石像一動不動,有一層厚厚的灰塵,瘸腿石狐還在。
但是,任他們如何呼喚,它都沒有醒來,寂靜無聲。
楚風去感應,它沒有一點生命體徵,魂光消失,或者說跟石質身體凝結為一體,也徹底石化了。
「逝去不在了,前輩!」小朱雀放聲大哭,眼淚跟珍珠似的晶瑩,成雙成串的滾落。
楚風注入能量,向著石狐體中輸送,但是沒有任何效果,它就這麼死去了?
他取出銀白符紙放在桌案上,對石狐講述此行的經過,告知它一切都很順利,只是有太多的不解。
那第一禁地,不是傳言可以化解詭異物質,可讓人獲得新生嗎?但為何會有那樣的駝背老人出現,是灰霧所化。
種種聯想與猜測,讓人不寒而慄。
楚風將這些疑惑說出,但是石狐沒有任何回應。
「死了,終究是沒有等到我回來,我帶回來了符紙啊,原本可送你去轉生。」楚風低語。
雖然瘸腿狐狸說,它很難離開這個世界,它師傅在它身上施加了禁法,就是有符紙都不見得能成功。
但是,楚風還是願意一試,他覺得這符紙層次很高,應該可以讓瘸腿石狐去轉世投胎。
可惜,無論怎麼呼喚,老狐狸都沒有醒來,已經永寂。
楚風沒有哭,早已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
在來這片世界前,他的父母死去,親朋亦全亡,早已有過太多的傷悲。
最後,他為老狐狸燒了一些紙,誦了一段往生經,如果符紙足夠多,他還真想當場也給它燒上一張。
他安慰小朱雀,不要傷感,人這一生中總要經歷起起落落,有些人終究要離開。
不久後,他自己一個人上路,獨自去修行,去感悟映照領域的秩序,想捅破這個層次的最後一層窗戶紙。
接下來的整整十年,楚風都在揣摩,都在研究,他自身的積累足夠了,不需要再去吸收神性粒子,不然都要爆體而亡了。
神性能量太多,可是自身的境界卻沒有最終破上去。
原以為一層窗戶紙而已,很快就能捅破,但是他遇到了麻煩。
這片天地較為完整,而規則也更為完善,跟陰間大不相同,他在這裡演繹的秩序等,跟自身以前掌握的相衝。
在境界較低時,他還沒覺察到什麼,可是現在,真正要邁進映照領域中,便有些不適了,體內秩序紊亂。
「有崩塌之風險,得重新塑造!」
他一聲嘆息,來到這個世界後,動用小六道時光術,他直接吸收神性顆粒,甚至剝奪其他生物體內的規則碎片,近乎作弊般突飛猛進,實力暴漲。
他在短時期內,走完了別人很長時間才能走完的路。
可是,現在卻又遭遇這樣的問題,真不知道到頭來是否可以順利於百年間成神。
楚風一嘆,暫時結束閉關,去看望小朱雀,十年過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