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殺成。
不是莊思顏臨時手軟,或者溫青的勸告有效,而是外面突然傳來消息,孫喜不見了。
阿四的能力多強?別說是盯著一個小孩子,就是一個江湖高手,像青然那樣的,想要擺脫他也沒有那麼容易的。
結果現在孫喜卻在他的手裡不見了。
莊思顏聽到這消息,就什麼也顧不上了,一邊快步往外面走,一邊問過來報信的人,阿四在哪兒?
阿四在一家酒樓里,莊思顏他們到的時候,還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桌面上一片杯盤狼藉,幾個酒瓶子因為他的起身,滾的到處都是。
兩個隨行的人把阿四架起來,裝進酒樓門口的馬車裡,往司宅里拉。
莊思顏過來跟酒樓里的夥計打聽,只知道阿四是帶著一個小孩子進來,兩個人吃了飯,喝了酒,後來他喝醉了,那小孩子就走了。
孫喜的心眼是多,但要說他能把阿四騙到這裡,好吃好喝,還能把他灌醉,這誰也不會信。
還好阿四現在只是醉了,或者也不是,只是暈了而已,醒來以後問問他,還能清楚。
但這個酒樓絕對有問題。
可是莊思顏在做這些事的時候,突然又覺得心裡有些不安,好像無形中有一隻手似的,牽著他們東奔西走,做了很多看上去都很重要的事,然後卻沒有沒有一件是碰到了實質。
這種感覺在她出酒樓的時候尤其強烈,所以她沒有安排太多人,只留了兩個守在酒樓,其他的人都跟著她回去了。
大夫已經用針把阿四刺醒了。
他茫然地睜開眼,一時沒弄清楚自己在哪兒,但很快就一骨碌坐了起來,問道:「孫喜呢?」
莊思顏告訴他說跑了。
阿四的眼睛就一睜老大,嘴巴也張開,半天沒再吐出一個字。
莊思顏等他把那上驚訝的表情收起來,才不緊不慢地問道:「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阿四捋了一遍自己的頭緒,一字不漏地說了整個過程。
今兒孫喜從太常寺一回來,就說有人約他要見面,但是他心裡害怕,所以問阿四能不能跟他一起去。
阿四本來就是要盯著他,跟著一塊出去,當然可以啊,還可以看看是什麼人要見他,所以兩個人就出門了。
最後繞來繞去,就繞到了這家酒樓。
孫喜說,約他的人說的就是這裡。
然後兩個人進去,還要了一個包間,就坐在裡面等。
阿四晃了一下自己的頭說:「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莊思顏問他:「你吃過那桌子上的東西嗎?或者喝過水什麼的?」
阿四想了好了一陣才搖頭:「沒有,我們進去的時候,那桌子上什麼也沒有,光溜溜的,不過我出門之間喝了一杯茶。
當時跟著孫喜從太常寺里回來,有點口渴,就喝了一杯水。」
莊思顏的臉色都有點變了:「你們一進門你就喝了水,還是中間有間隔,我的意思是那水孫喜有碰過嗎?」
有間隔,但是不長,如果孫喜要去碰那水,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所以阿四最後也說不清楚了。
這是一很完美的計劃,可能從孫喜在太常寺里,莊思顏刻意那麼對他,就有人把這場戲安排好了。
到底是虎毒不食子,孫喜在街上搶吃的時候,孫有和還不知道,或者那個時候不允許人間暴露。
現在卻不同了,莊思顏把他兒子帶到了面前,他終於看不下去了,就出了這麼一招,成功把他救走。
莊思顏理清這個思路以後,去了一趟孫家,從表面上看剩下的人好像什麼也不知道,還在苦哈哈地過跟從前一樣的生活。
「不可以吊以輕心,一定要守好了。」莊思顏吩咐,然後又跟溫青碰了個頭,把這裡所有的事都串了一遍。
「他們很快還會有動作。」莊思顏說。
溫青就跟著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們已經忍不了,這會兒應該什麼都安排好了,就等著最後時刻到。」
她說的含糊,但溫青還是聽懂了。
之前駱柯裝死,孫家貧窮,所有的事都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