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甚至還為凌天成著想地說:「皇上,您是真命天子,這牢裡呆著可不怎麼好,不如早些出去,我自己去看看那些人就行。」
凌天成蹙眉:「這裡面又濕又冷,你原本就難受,何必接這活兒,把人帶出去再問。」
「不用麻煩,我很快的,你們先出去吧。」
其實溫青和凌天成都不想出去,他們還想看看莊思顏到底用什麼辦法,才讓那些人開口說實話。
但是這個女人現在似乎誰也不信,並不想讓他們留在這裡,早招呼著左右的人說:「把皇上和溫先生送出去,快點,都別佇著了。」
她自己一直等到那兩人出了天牢,才在新牢頭的引領下,往另一座監牢裡走去。
大盛朝的天牢分三個等級。
一個是皇親國戚住的,比如以前爭皇位的皇子,奪位失敗,又沒有死,現在就關在天牢的一角里;
另一等級則是朝中重臣,像莊昌遠這樣的;
還有一種就是重犯,可能沒有這些官啊親啊加身,但是特別能搞事情,汪洋大盜,無惡不做之徒。
不過此時第三階的牢裡,卻關著一群人。
他們亂七八糟,毫無秩序地關在一個地方,幾天的牢獄生活,讓他們篷頭垢面,心煩氣短,哼哼唧唧的不知在說什麼。
莊思顏穿著正統的宮妝,身後仍跟著她帶出來的兩個宮女,兩個太監,一步步往那些人走去。
天牢裡的人也是見過世面的,畢竟這裡連皇族和重臣都關過,所以從莊思顏的服飾,就知道她是宮中的嬪妃。
熙熙攘攘的聲音瞬間止住了,不知誰先跪了下去,給莊思顏磕頭,後面的人就先跟著往下跪。
莊思顏的唇角帶著笑,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划過來。
許久,她才聲音柔軟地說:「我是莊思顏,去年被我父親莊昌遠送入宮中,現在是皇上的婉妃。」
牢裡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沒一個人接這話。
莊思顏也沒指望這會兒誰會說話,所以接著往下面說:「聽說我的父親大人逃出去時,是諸位在執勤,我現在就是代他來謝謝各位。」
說著話,還把腰往下彎了一點,把那群人嚇的,本來是跪在地上,現在全部往後仰去。
沒人摸得清這位婉妃娘娘要幹嗎?但是她的話說的太奇怪了,也太讓這些人震驚了。
莊思顏看著他們的神色,就又輕笑起來,緩慢轉身,向跟著過來的牢頭說:「把先前跟你做一樣事的人叫出來。」
上一任牢頭聽到這話,不用人叫,立刻跪著爬上前:「娘娘,奴才就是。」
「把牢門打開,放他出來。」莊思顏說。
牢頭猛地抬頭,不敢相信地看著莊思顏。
而除他之外的所有人,更是一臉難以置信。
講真,莊思顏現在要說把他殺的,這些人還是能接受的,畢竟放走朝廷重犯是死罪,他們一被關起來就想到了結局。
可怎麼現在要把人給放了?
新舊牢頭都沒敢動,好像被人快速點了穴道,保持著驚訝的姿勢,一個在里,一個在外地怔在那裡。
莊思顏的目光就從新牢頭臉上瞟了一眼:「怎麼了?沒聽到我說什麼?」
那牢頭「啊」了一聲,回過神後,手都慌的亂抖,撿了半天,才找到牢房的鑰匙,把鐵鏈鎖打開。
舊牢頭看看裡面,又看看外面,腳定在地上半天都不知道往那兒邁。
莊思顏竟然還往裡面走兩步,手一下子就搭到他的胳膊上:「怎麼?還捨不得這裡?」
舊牢頭哪見過這種陣勢,他們只是看牢房的,是最下賤的差事,平時雖然看著達官貴人,但是做的事也就比普通的老百姓好那麼一點點。
而嬪妃,是宮裡最尊貴的人,除了皇上,就是她們了。
如果不是犯了事,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見到這些人一面,可牢頭現在不但見到了,對方竟然還搭他的胳膊。
這是真比砍頭還讓他驚慌的事情,腳沒往前走,反而快速往後退了數步,把裡面的人也擠的一陣趔趄,引起了一小片亂。
莊思顏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地說:「你們把我父親放了出去,自然是對我有恩,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