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一見到蕭貴人出來,就什麼都明白了。
蕭貴人的父親蕭安國跟莊昌遠不對付,所以此時蕭貴人一看到改頭換面的她,也惴惴不安。
莊思顏並沒想為難她,只隨意聊了幾句,說自己住在軒殿,離她凌霜閣很近,今日又下這麼厚的雪,所以閒著沒事,就來找她說說話。
還問她要不要出去賞雪。
蕭貴人的臉都要凍住了,推說天氣寒冷,她身體不適,就不出去了。
所以莊思顏坐了半盞茶的時間就出來了。
她安靜地在軒殿休息了一下午,到黃昏時,估摸著各位臣工都該回家吃飯了,才從又往外面走。
蘭欣跟著她跑了一天,這會一看她換了衣服又要出去,就急了:「小姐,這會兒皇上都快回來了,您怎麼又要換成男裝?」
莊思顏看著她問:「皇上回來,跟我換男裝有關係?」
蘭欣:「……」
沒關係嗎?你一個皇上的妃子,沒事弄一身男裝到處溜達,就不怕皇上把你逮起來嗎?
這話要擱從前有用,現在不行了,皇上對莊思顏的容忍度,連蘭欣都看不過去,所以只能忍氣吞聲。
而莊思顏換過裝之後,就把他們全部留下,一個也沒帶出門,自己一個人就往文淵閣而去。
她有凌天成的密令,要進去這種地方很容易。
所以也很輕易地找到了駱柯的辦公案桌。
莊昌遠的案子並沒有在桌面上,上面只是隨手放著一些無關緊要的案宗而已。
不過莊思顏仔細看了一遍駱柯做事的地方,很快發現這位大人跟別人還真的不同。
他的書案乾淨整潔,筆墨紙硯都放的很整齊,那幾宗隨意放置的案宗反而看上去很不協調,好像是故意為之似的。
還有他用的筆,也清洗的很乾淨,連上面的毛都沒有一根亂的。
這個駱大人,可能有點強迫症吧,莊思顏想,可是他又為什麼單單把這幾卷案子放成這樣呢?
他是每天都這樣,還是只有這一天?
可惜莊思顏不能隨意出宮,不然她這會都想去駱柯的府上看看,只有見了他家裡的情況,才能準確地判斷這是個什麼樣的人。
除了駱柯,莊思顏也重點找了一下蕭安國的位置。
不過她沒找到,因為像蕭貴人父親這樣的官職,在這種地方還沒有達到有書案的級別,他只是一個跑腿的而已。
文淵閣,上書房,還有主英殿,包括其他大臣可能去的地方,莊思顏全部都走了一遍。
還是有些收穫的,雖然信息瑣碎,但是這種案子,本來就是一點點發現破綻的。
她也沒有氣餒,暗暗把自己觀察到的細節記好,就出來往回走。
路上遇到巡邏的侍衛,只要出示凌天成的通行令,基本沒有人會多看他一眼。
莊思顏走著走著,腳就拐了彎。
既然通行令這麼好使,這會兒凌天成應該也離開了辰熙殿,自己不如再進去那兒看看?
莊思顏心裡一直還惦記著,凌天成那個震災黃金的案子,裡面的疑團比莊昌遠這個案子還要複雜,而且有關她的僱主,所以足引勾起她的好奇心。
辰熙殿的人看到令牌,也是一律放行,任她出入。
莊思顏順手取了一盞放在宮外面的燈,打著就往裡面而去。
她很快就找到了凌天成的案宗,並且又把裡面的人物歸結了一遍,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名字。
駱柯。
這件案子裡,駱柯的角色也是力保凌天成的。
他甚至不顧當時皇上的震怒,當堂為凌天成辯護,說他堂堂一個皇子,不會做出這種事。
奇怪的是,這事也沒有證據,成了一個冤案,而且到現在還是凌天成的污點。
駱柯在朝中,到底是扮演什麼角色?
從當時的情況看,凌天成只是一個沒有權利,也不受寵的皇子。
他常年都流落在外,進到皇城接的第一個案子,就是震災事宜,結果還出了岔子。
這是個掉腦袋的死罪,就算是再清廉的大臣也看得清楚。
而且那個時候凌天成一點也沒展露頭
第60章 心有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