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人來如被夢驚醒，遲疑了片刻，把這根黑不溜湫的魔棒還給了凡星星，說道：「凡小兄弟，在下因為仰慕仙道，所以在這方面的書是讀了一些，有些話，還要請教凡小兄弟。!」
凡星星說：「請說吧。」
隋人來眼光在這根魔棒瞄了一眼，說道：「請問凡小兄弟，這件法寶之，可是含有閣下的精血？」
凡星星大吃一驚，剎那間腦海飄過當年在西連清門西嶺山幽深谷的那一幕，是一個可怕的情景，霍地站了起來，指著隋人來說：「你、你說什麼？」
隋人來看了他一眼，緩緩地說：「請問凡小兄弟，這件法寶，可是兩件東西合二為一的？」
凡星星隱藏在內心裡最深處之一的秘密，如今竟被這人說了出來，這一驚非同小可，只覺得腦袋嗡地一下，竟說不出話來了。
隋人來看著凡星星驚愕的樣子，自然是明白自己所料不錯了，只見他仿佛微微低了你頭，似乎想起了什麼，隱約嘆了口氣，說道：「你不知道吧，這棒的珠子，原本是魔教的聖物——噬牝珠。」
凡星星越來越驚，幾乎連呼吸都要屏住了，但深心處卻有著一個聲音，仿佛在冷冷的笑著：「你早知道了，你早知道了，這棒子這般邪氣，自然是魔教的邪物。」
「你、你說什麼？」凡星星喘著粗氣，盯著他，一字一字地說。
「這珠子是八千六百萬年前，魔教祖師烏心老妖的遺物。」隋人來的話，象是一個個釘子，一根一根地釘入到凡星星的心尖，「名字叫做『噬牝珠』。」
凡星星整個人都呆住了，屏住了呼吸，但腦海千萬念頭、百轉千回，卻始終有一個畫面揮之去：那一具在南贍部洲南方定海山山腹蝙蝠古猿洞下幽靈冥谷噬血密洞之內的骷髏！
隋人來看著他震驚的樣子，停了片刻，卻又淡淡地說：「凡小兄弟，你知道這珠子，哦，是噬牝珠的來歷，卻不知你可還願意知道這根黑色短棒的來歷呢？」
凡星星身子一震，說不出話來，只是直直地盯著隋人來。
凡星星深深地看著面前這個自稱是「隋人來」的年士，心泛起了不好的預感，但同時在內心深處，卻另有一種力量，令他身不由己的問道：「請先生指教。」
隋人來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緩緩地說：「這黑色短棒煞氣極重，黑光潤而內斂，人若近之，未及三丈之內，全身氣血心室為這煞氣逼迫。倒灌入心而死。」
凡星星心一動，忍不住便說：「不錯，當初我遇到這東西時，遠遠的感覺到向子發沉，噁心嘔吐，幾乎要昏過去了。」
隋人來輕嘆一聲，看著他說：「不錯，便是如此了。」說著似乎微微皺了皺眉頭，低低地嘆了一聲，「你居然不死，當真怪。」
凡星星沒聽清楚他後面的話，追問道：「什麼？」
隋人來微微一笑，卻不回答於他，只指著黑色魔棒說：「這黑色短棒，本來是天生大凶煞帶著戾氣之物，名為『攝魂禁魄固靈聻』，卻本是魔教之物，數千萬年來從未出世，只在《聖魔仙記》些記載，黑色短棒本屬魔棒，來源於宇宙混沌時期修成聖級魔法功夫的太極道宗洪凡，這是他的仙聖聖器聖羅劍，如今墮落人界凡間成這個樣子了。凡小兄弟福緣深厚，居然能得到這兩件世間至寶。」
「攝魂禁魄還能禁錮幽靈鬼魅和聻類！」凡星星臉色木然，低低地念了一串串語句。
「正是。」隋人來聽了個清楚，臉色恢復了平靜，說道：「書《聖魔仙記》曾有記載：宇宙有玄烏金鐵，落於幽冥鬼谷，幽冥鬼聻之火焚燒陰山，炙烤幽靈鬼聻以煉之，萬年之後方紅，萬年之後成形，萬年之後聚鬼魅靈聻之氣，並噬血肉之軀精血，合二為一，萬年之後成了攝魂禁魄固靈聻之能。其實這等凶煞戾氣之物，本非凡人所能掌握，沒想到凡小兄弟……」
「鐺……」長長的一聲脆響，黑色的魔棒從凡星星手滑落下來，摔到地，凡星星手足皆軟，只覺得胸悶無，踉蹌退了幾步，死死盯著這些年來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這根黑不溜湫的魔棒，竟是說不出話來。
隋人來看著他驚駭的神色，臉卻突然掠過一絲絲冷笑，說：「凡小兄弟，你怎麼了？」
凡星星用力甩頭，幾乎連說話都覺得痛苦萬分，喃喃地說：「怎麼、怎麼會是這樣，我是連清門下，怎麼會用這等邪物？」他這時也想起當日在幽靈冥谷下，難怪那些幽靈魅影會如此懼怕他的魔棒，只怕多半是這「攝魂禁魄固靈聻」異能法術在作怪。
隋人來看他的模樣，便知這少年一直以來都在在連清門長大，從未見過什麼世面，如今猝遇大變，幾乎便不知所措，只是看他那樣子，卻似乎沒有什麼安慰表示，只是淡淡地說：「邪物？你以為什麼是邪物？」
凡星星仿佛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怔怔地指著地的魔棒說：「這、這個東西不知害了多少生靈，還不是邪物，那又是什麼？」
隋人來面有譏諷之色，眉宇間威煞之氣便漸漸露了出來，整個人看去仿佛都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但是，凡星星心雜亂，卻是沒有注意到。只聽隋人來說：「請問閣下，公狗母狗，黑狗白狗，可都是狗？」
凡星星沒有想到隋人來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怔了一下，說道：「自然是了。」
隋人來又道：「那麼獅子與山羊，猛虎與兔子，豹子和羚羊，他們之間彼此殺戮，以強凌弱，弱肉強食，可他們都是生靈，可有正邪之分？」
凡星星隱隱感覺到他要說什麼的什麼意思，但心下仍未明白，只得道：「是。」
隋人來哼了一聲，說道：「那麼，再請問閣下，你所謂的正道與邪魔之道，可都是人所為麼？」
凡星星呆了一下，有心反駁，但到了嘴邊卻發覺沒有話說，只得又說：「是。」
隋人來一臉肅然，深深地看著他，直到看得凡星星心都有些發毛，才聽他緩緩地說：「凡小兄弟，你們連清門有一件名震天下、震古至今的鎮山寶——黑蓮，你可知道？」
凡星星此時的情緒幾乎已完全被這個初次見面的隋人來給左右了，不知不覺又點頭道：「是。」
第511章:爭辯聖與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