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來,最後停下。熊二大大方方地從車裡走了出來。這次,他穿了身普通的便裝,並沒有像下午時那麼張揚。或許,本次屬於秘密行事,不宜穿得太張揚。
他下車後,就招呼那轎車去了。
進門前,有專門的安檢室,兩名武警戰士負責對他進行全身檢查。沒想到他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鐵器。除了手上的一個玉斑指外,他身上竟然沒有任何硬物。甚至連褲帶都是布料。
柳扶風與胖豬兩人跟在他後方兩側,監督他的行為。
看守所里安排了一名獄警帶領三人去見水熊。
看守所有專門的探監室,水熊就在玻璃隔牆內。牆上有一對電話機一樣的對講器,專門是為探監的人準備的。
柳扶風問熊二要不要他們迴避一下,結果熊二竟然說不必。
於是柳扶風與胖豬就在稍遠一些的牆角下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那名獄警已經退出不見。
令人奇怪的是,熊二隻是這麼靜靜地看著,根本就沒有拿那對講機。
水熊或許還沒從驚嚇中清醒過來,嘴裡還在念叨著自己的罪過,神情頹廢,目光渙散。
當他看到熊二時,竟然嚇得亂叫,抓住身後的獄警不放,央求獄警帶他走。
熊二隻是輕聲地說了句:「哥,你總是太懦弱。」
就這樣,五分鐘的探監時間只用了三分鐘就結束了。
熊二站起來就往外走。柳扶風與胖豬當然跟在他身後。
出了監獄,熊二站在門口,雖未言語,但是明顯是在等待柳扶風安排車輛送他離開。
柳扶風開車過來後,胖豬陪著熊二坐在後排。
車子向北郊約定的地點駛去。
路上,胖豬無聊得發慌,於是問熊二道:「水熊是你親哥?」
熊二回道:「當然。」
胖豬又問道:「剛才為什麼你們不通話?」
熊二答道:「無語。」
胖豬聽了,笑了起來,說道:「無語?那你還來探監?」
熊二也笑了,是一種陰笑,他看著胖豬說道:「我是來看他最後一眼的。儘儘兄弟情誼。」
胖豬聽了,感覺他說的也沒錯。先不說根本就不可能救出水熊這一點,就是熊二自己也是通緝犯,自己都朝不保夕,又哪來的能耐救水熊呢。
這時胖豬竟然多說了一句話:「你們父母生了兩個兒子,竟然全都讓他們不省心,不知道他們二老有多傷心呢。」
柳扶風通過後視鏡發現熊二的面色變了變,他的陰笑有些僵硬。
熊二緩了緩,說道:「知道嗎?他們不會為我們傷心的。」
胖豬沒有察覺他表情的變人,又無意地搭了一句:「為什麼?哪有這樣的父母?」
熊二的笑容依然僵硬,說道:「我和我哥是被我老子強姦出來的,那個老混蛋從來沒認過我們這兩個兒子。我媽抑鬱成疾,在我三歲那年死了。我哥那年六歲,帶著我沿街乞討,路過我爸的時候,那老小子不但不給錢,還把我哥給打了。我們從小營養不良,所以個頭才這麼矮。我哥經常帶我去見我爸,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對我說,你要記住這張臉,等我們長大了,好來找他討債。那一年,我十歲,哥十三,我們淋了大半夜的雨,終於等到我老子醉熏熏地路過。我哥上前去一刀插在了他的胸口。他又拿出一把刀給我,我毫不猶豫地插在他的咽喉上。我一直認為殺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抹喉,不像我哥那麼懦弱。」
兩人聽著他講的這個故事,不管真假,都挺慘人。兩個十來歲的孩子殺人竟然這和老道。要知道,把刀子插入人的身體也要技巧與力量。
胖豬聽了,說道:「果然應了那句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沒想到熊二竟突然吼道:「不准說我們是可憐之人!」
他這一嗓子把胖豬嚇了一跳。
接著他緩了緩,繼續說道:「我哥從小就告訴我,人,一定要靠自己。我們從小就是靠拳頭打天下的。」
胖豬聽他受了刺激,已有戒備。
熊二竟然又乾笑了起來,笑得雖然不再陰險,卻讓人毛骨悚然。笑得也很綿長,似乎沒完沒了,又似乎在享受。
柳扶風知道這一次的行程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