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勇說:「怎麼不對勁?」
小五說:「以前我惹了麻煩,他准罵我一頓。這回他一句都沒罵我,連埋怨的話都沒有。讓我真有一種長兄如父的感覺。」
賈勇長舒了一口氣說:「我當是什麼事呢?以前你沒少抱怨你哥鑿打你。這回他不罵你,你反而不習慣了,你覺得難受了,是不是?你說,你是不是有點兒賤骨頭?」
賈勇舉起酒杯,跟小五碰了一下,示意他喝酒。
小五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說:「他變化很大,顯老多了。都怪我不爭氣,淨給他惹禍。」
說著,小五忍不住哭了起來。餐廳里的人看見一個大老爺們兒當眾哭出了聲,都好奇地朝他們看了過來。
賈勇趕緊遞過去一張餐巾紙,輕聲勸著說:「五哥,別這樣。大庭廣眾的,咱控制點兒情緒。」
小五收了悲聲,痛飲了一大口酒,又給自己添滿了酒,低下頭,捂著臉,不再作聲。
賈勇說:「鉛鋅礦項目公司前期的事,王師傅沒少操心。現在見著亮了,他反而成了局外人。他難免心裡不痛快。」
「他,」小五抬起頭,猶猶豫豫地說,「在深圳那邊有個女人。」
賈勇說:「我聽說過,說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研究生。學俄語的。」
小五說:「他用這女孩的名字在深圳買了套房。」
賈勇說:「夠下本錢的啊。」
小五說:「這女孩利用我哥的關係,在深圳認識了不少人。後來,這個女孩傍上了一個有錢有勢的香港投資人,跟我哥分了。」
賈勇愣住了。他不知道這個事應該怎麼寬慰小五。他聽康樂說過,老王比那姑娘大了將近二十歲,對那姑娘好的不得了,真是頂在頭上怕曬著,含在嘴裡怕化了。整天恨不得捧在手心裡,揣在懷裡,走到哪兒都帶著。
老王覺得有這麼個姑娘傍在身邊有身份有面子。老王算是北京外貿圈子裡資歷最老的一撥人了。掙過大錢,也花過大錢。從戰場回來,他一直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態度,揮金如土。損失點兒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大事。關鍵是這個面子問題。
老王在商場上閱人無數,讓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姑娘甩了不說,還在他自己的朋友圈裡另攀了高枝。把人看走眼到這個份兒上,估計他得扇自己嘴巴子。這口窩囊氣,老王肯定咽不下去了。
賈勇說:「多寬慰寬慰王師傅。找點兒別的事情干,要不然還回來帶著我們籌備廣交會。
「我師父原來把參加廣交會的事交給了邵燕,邵燕不玩兒活,把老李師傅氣走了。我師父精力顧不上,華藝國貿已經連續兩屆廣交會沒去露面了。
「季總責怪下來了,說不能丟了廣交會這個平台。我師父讓籌備下一屆廣交會呢。我跟我師父說,讓王師傅回來,跟我們一起籌備,轉移一下王師傅的注意力。時間長了就過去了。你說呢?」
小五說:「我也是這麼勸他。這種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跟別人講。到頭來,也就在我這個傻兄弟跟前,他能說說。要說,他上過戰場,生死都經歷過,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啊?
「可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他是傷了心了。人就跟沒了魂兒一樣。還說找點兒事情分分神呢,他讓我叫回來以後,連深圳都不想回了。他私底下跟我說,他覺得對不起我嫂子了。」
賈勇說:「那不是好事情嘛。回來跟嫂子好好過日子唄。」
小五有些神秘地說:「你知道那個姑娘跟誰跑了嗎?」
賈勇猜想了一下,他覺得自己認識的跟老王有交情的人,都干不出這種事情。他傻傻地搖了搖頭,等著小五揭秘。
小五說:「是我哥給鉛鋅礦項目公司找的香港投資人李在民,那個老王八蛋。」
賈勇啊了一聲,感覺到事情複雜了。
小五說:「我哥離開鉛鋅礦項目公司以後,陳淑娜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