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用紙巾擦著眼淚,情緒平靜下來。
賈勇問:「你怎麼這麼愛喝黑加侖啊?」
王鵬說:「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參加俄羅斯使館搞的活動。俄羅斯人喜歡用黑加侖汁招待客人。我就喜歡上這一口了。」
賈勇說:「我覺得你學俄語,有一點兒入戲太深了。你為了學習俄羅斯的語言,你在思想上,在舉止上,深度模仿。要說你是原來蘇聯中亞共和國的人,肯定有人相信。」
王鵬破涕為笑說:「真是這樣的。上大學的時候,學校組織集體勞動,挖學校的防洪渠。學英語的在一起,學俄語的在一起,學德語的在一起,學日語的在一起。
「後來老師來驗收。就說,學英語的人狡猾,把防洪渠上的草拔了拔,就找陰涼地休息去了。我們學俄語的人呢,該挖的土方也挖了,但是活兒乾的很粗糙,有的地方不夠深,有的地方不夠寬。
「學德語和學日語的人,就很嚴謹,規規矩矩地丈量,該挖的土方一定要挖,還要按照要求挖,挖完了,還要把現場整理乾淨。我們老師就總結說,在學語言的過程中,我們不自覺地已經受到了文化的影響。」
賈勇說:「咱倆在一起工作了幾個月。我覺得你不拘小節,心直口快,有的時候還有一點兒魯莽,做事欠考慮。」
王鵬一邊聽賈勇說話,一邊點頭。態度很謙虛。
賈勇說:「我聽打包站的人說,你在打包站,讓一個俄羅斯人打了。有這麼個事兒吧?」
王鵬不說話。
賈勇說:「你一個中國人,在北京,讓一個俄羅斯人打了。連打包站的工人都看不過去。為什麼啊?」
王鵬扭扭捏捏地說:「我本來想跟那個俄羅斯人開個玩笑,不知道是我沒說明白,還是他沒聽明白,他以為我在嘲笑他,就跟我急了。就推搡了幾下,沒什麼大事兒。」
賈勇說:「我知道你俄語是相當的好。但咱們畢竟是中國人,咱們就是用俄語跟俄羅斯人開玩笑,也得分個時候。
「我聽打包站的人說,那個俄羅斯人生意做的不順,心情不好,怕他的貨趕不上航班。這個時候,你跟人家開什麼玩笑啊。他要加塞兒,你就明白地告訴他,不讓他加塞兒,他能怎麼著啊?
「這是在中國,在北京,他無緣無故打你,都不用警察出面,打包站的工人們就幫你把他收拾了。這種事打包站的工人幹過啊,從背後給他套上一個麻袋,然後一頓亂棍。可你這麼一來,人家都說你先欠招兒。想幫,都幫不了你。
王鵬低著頭一聲不吭,臉已經紅了。
賈勇說:「邵燕說你沒眼裡價兒,不會來事兒。要我說呢,你太以自我為中心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你不能把俄羅斯人的行事風格照搬到咱們這裡來。你不能因為你是學俄語的,別人就得遷就你的俄羅斯行事風格,莽撞,不拘小節。
「俄羅斯幅員遼闊,資源豐富,人家家大業大,浪費一點兒沒什麼。人家的民族性格就是無所謂的。咱們中國人不是這個風格啊。咱們資源跟日本人差不多,面子又要跟俄國人比。嘴上說不在乎,心裏面比誰都在乎。這就難怪別人對你的行事作風有意見。
「咱們部門的劉明英,比咱們大十幾歲,還在辦公室那種地方工作過,什麼人沒見過。怎麼就對你愛答不理的。你得琢磨琢磨了。
「你說,劉姐會覺得你是一個壞人嗎?我覺得不會,可她就是接受不了你的做法,就是不願意理你。你要是跟她都處理不好關係,那你跟咱們公司絕大多數人,都處理不好關係。」
王鵬兩個手揉搓著黑加侖瓶子,服氣地點了點頭。
賈勇說:「我估計你這回的事,還是出在你的行事風格上。舞會嗎,還喝了酒,你的俄羅斯風格肯定又放縱了。你肯定想,俄羅斯人舞會上都這個樣子。
「可你參加的不是俄羅斯人舉辦的舞會。咱們的舞會上,女生還不好意思跟陌生男生跳舞呢,都是女生拉著女生跳舞。我估
第156章 開玩笑得分時候